“怎样更简单些呢?”孟静言偏头问道。
唐轶把桨从水中抽了出来,平放在小船上,答道:“坐着划吧。”
“好。”孟静言看着放在舟上的桨,摩拳擦掌道。
唐轶看着孟静言将袖中缓缓撸了上去,露出两截洁白的小臂,孟静言伸手去拿那桨。
唐轶忽然笑出声。
孟静言有些不明白唐轶怎么突然就笑了,有些纳闷,难道是自己拿桨的姿势不对么?
孟静言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地望着唐轶。
唐轶笑的不是孟静言有些傻气的模样,他只是觉得很开心。
孟静言不像废后苏氏,也不像安贵妃,不是那种什么都会的女子,但却难得地什么都好学,而且,在他看来,虽是晚学之士,但她不论何事都能够做得极好。
如果是一名男子的话,一定是个可塑之才,国之栋梁。
“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孟静言呆呆地问道。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没有,朕只是笑笑。”唐轶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孟静言拿桨倒还有模有样的,便问道:“你会划船?”
“不会。”孟静言直率道。
“对朕可不能说谎话,否则就是欺君之罪。”唐轶略有深意地说道。
“静言是真的不会,不过……”孟静言忍不住卖了一下关子,“静言知道一些划船的诀窍。”
“什么诀窍?”唐轶有些失笑,划船还有什么诀窍呢?
“如果你想要往前走的话,就往后划桨,如果你想要往后走的话,就往前划桨。是不是这个理?”孟静言振振有词道。
唐轶轻轻勾起嘴角,答道:“确实是这个理,谁告诉你的?”
“我祖父。”孟静言有些骄傲道,“我祖父可厉害了,这天底下感觉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呢。十多年前,我祖父可是这全大陆最负盛名的大夫了。”
“是吗?朕怎么不知道?”唐轶略带挑衅道。
“这个嘛,皇上你毕竟还年轻,我祖父在大陆走南闯北的时候,您还不知道在皇宫哪个角落里玩泥巴呢。”孟静言嘻嘻笑道。
唐轶有些无语凝噎。
玩泥巴?他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就算是小孩子,他一堂堂皇子,也不可能无聊到去玩泥巴啊……
放眼整个大陆,连胡国和宁国的皇帝都不敢这么说自己,孟静言居然这么大胆对自己语出不逊?
孟静言瞧着唐轶面上并没有半分怒气,心中有些窃喜,这句话说出来,好像是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皇上,您别介意啊,我是说……你还小的意思。”孟静言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继续说道,“像我们民间百姓,小孩子五六岁的时候都喜欢凑在一起玩泥巴,您可能身份尊贵,不太了解我们……”
唐轶忽然想到孟静言小时候坐在或蹲在地上玩泥巴的画面,忍不住“呵”地一声笑了。
“皇、皇上,您怎么又突然就笑了呢……”孟静言有些汗颜。
今天唐轶的笑点好像格外低,她也不知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