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纪叡手撑着桌子,微微朝她倾过来,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之前,乐彤一直是相信的,但回想一下,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种种亲昵举动,仿佛都是信手拈来娴熟得很,哪里像是没谈过恋爱的生手?
乐彤眼里的迟疑,让纪叡紧张不已。他不知道她为何会不相信,可他确实从没跟别的女人有过任何暧昧,即使,像coco这样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并且挂着他未婚妻之名的女人,他也不曾跟她有过任何逾距的亲密接触,更别提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了。
“乐彤,如果不是你,我会以为我自己是无性恋者。过去的三十年,我不曾对任何一个男人或女人产生过非份之想,青春躁动期,我在异国求学,为了夺回纪氏,我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尽量压缩到最短,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去考虑感情问题。等到二十五岁,纪氏终于回到我手上,那个时候,宝宝已经抱了回来,结婚的事,对我来说绝非必须,更成了可做可不做的事。我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自然,更不懂情趣之类的,要我花时间花心思去哄别人,跟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的感觉差不多,既然如此,我何苦找罪来受?”
纪叡不是多话的人,甚至,说他惜字如金也不为过。若果对面坐着的不是他在意的人,估计他连哼哼都省下了。
可面对乐彤的质疑,他只能绞尽脑汁把自己这些年来的心路历程归纳一下,尽量简明扼要地把自己这些年的心迹心境表叙清楚,即使她不一定全信,但总好过她总用怀疑的心态来看待他对她的感情。
这些话,乐彤从没听纪叡提过。想必,他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和人交流、对人倾诉这些沟通的手段,对别人来说是必须,对他来说,却是累赘和多余。
“按你的说法,你现在不是把刀子架脖子上自找罪受?”
乐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心想纪总你的口才实在不怎么样,连基本的哄女孩喜欢的话都不懂,难怪你三十一岁还没谈过恋爱。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他这样条件的男人,倒贴哄他的女人一茬接一茬,根本不需要哄谁。
这么说来,若被那些宁愿倒贴他也死粘上来的女人知道她乐彤不仅占了他女朋友之名,还不知满足地不时想着法子刺激他挑拨他,怕是恨不得一人一口口水把她淹死吧。
见乐彤这么误解,纪叡也不急,端起杯子,却是犹豫了一下。对面的乐彤挑起眉,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纪叡一咬牙,把杯子贴到唇边,浅浅地呡了一口茶。
“会有那种想法,是我还没对你动感情的时候。等到我发现自己喜欢你的时候,才知道,耐心和情趣,其实是跟感情成正比的。有多喜欢,就有多大的耐性和情趣。而且,我发现,你开心我便很高兴,你若不开心,我心里定然不会好受。所以,花心思哄你开心,等于是哄我自己开心,这是乐趣,不是受罪。”
乐彤心里头的不平,慢慢已经被平复,显然,她是被纪叡说服了。
“纪总,我还以为你的绝佳口才只会出现在谈判桌上,没想到,哄女孩也是一套套的,怪不得那么多名门千金不顾脸面也要贴上来。”
即使被说服了,还是忍不住翻翻他那些“风流旧帐”。
纪叡原本一张严肃脸,这下,却是眯着眼笑看着她。
“小妞,你这是嫉妒了?吃醋了?”
被说中心事的乐彤,白他一眼,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地把杯里的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