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走了？你想得美！惹下一堆烂摊子，想拍拍屁股就走？”

纪叡身子往后一靠，微仰起头死死地盯着乐彤。

这下，换成乐彤愣了愣。

她把他骂那么惨，以他那小肚鸡肠的度量，居然不炒她？

已经撕烂脸皮的乐彤，懒得再跟纪叡虚情假意地周旋。

“纪叡，你有病吧？有病就吃药，别一心情不爽就拿我来撒气！”看来，乐彤很清楚，自己之于纪叡，相当于一撒气袋。

“我在纪氏工作这些日子，不敢说有多大贡献，但总算是兢兢业业，说我惹下一堆烂摊子，你倒是说说，我惹下什么烂摊子了？”

乐彤不怕死地看着纪叡，她自认不是多聪明的人，但她做事小心细心，别说现在，即使刚刚上班那阵，也鲜少出错。

纪叡被乐彤这番话气得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怒极，却反倒扯起唇角，笑了。

“乐彤你有种，骂上瘾了是吧？”

乐彤微微抬起下巴，也朝他笑了笑，用挑衅的语气说道，“谁让你欠骂？！”

纪叡被气得不行，皱起眉盯着乐彤寒声斥道，“乐彤！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乐彤直直地瞅着他，扬起唇角笑得比刚才更灿烂一些。

“动啊，我巴不得你立即辞了我！说老实话，若不是纪氏的工资够高，打死我也不愿在你这种心胸狭隘、总是疑神疑鬼的人手下工作。你倒是有种，直接把我辞了，别为难我啊！”

乐彤是真的豁了出去，既然之前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上了，眼下说起话来，便再没什么顾忌和畏缩。怕他生气怕他误会而死掐着脖子忍气吞声的日子，她受够了！

纪叡被气得胸膛一下一下地起伏着，深邃的眼眸莫测高深地紧紧地盯着乐彤，抿着唇，不说话。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而且，这个人，还不是什么让他敬畏的拥有崇高地位的江湖前辈，而是向来在他手下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小秘书乐彤！

乐彤不怕死地回望着他，清澈透亮的眼睛里，装满了挑衅和鄙夷。

纪叡何曾被人用这样的眼光看过？恨不得把她那双明明讨厌，却还该死地让他觉得很漂亮的眼睛给挖出来。

“你出去！”

纪叡不想再跟她理论，他现在的脑子，乱七八糟的塞满了各种让他无法理清的情绪和想法，他那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被眼前这个女人，轻易就撩拔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很想狠狠地驳斥她，但他仅存的理智，却告诉他，千万别意气用事！

但若她还继续站在面前，还一味地说出些让他抓狂得想要杀了她的话，他不敢担保，自己会对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或者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唯有，先把她驱离自己的阵地，好让他冷静下来，想想今天早上发生的这一堆事，再想个万全之策。

乐彤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令纪叡想要冲上去狠狠地撕碎的笑容。

“纪叡，爽快些吧，做个了断，省得你烦我也烦！”乐彤已经懒得掩饰自己的心情和想法。

在她看来，从她撕烂脸皮那一刻起，自己跟纪叡的上司下属的关系，已经走到尽头了，再勉强下去，对彼此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