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老神色未动:“清易宗早有承诺,若是前辈同意,此处一应资源,全数归前辈所有。宗门只会帮忙清点,绝不会擅自动用。”
旁边两人看向长老的视线已经像在怀疑对方是不是被假冒了一样。
“那件事,我们还可以慢慢谈。”云子宿漫不经心,“不过现在,我要先取走这里的几个东西。”
说话的时候,他也一直在观察对方的态度。
而赵长老比他想象中还要痛快:“前辈随意。”
他甚至还想让两名弟子帮忙寻找云子宿要的东西,不过最后被后者婉拒了。云子宿和韩弈分头去找,很快就在大厅里把他想要的那一类全都翻了出来。
云子宿用布袋把东西装好,仔细清点了一下。
一二三……加上之前在临城和靳单交锋时拿到的那个,总共是十六枚法印。
在几名弟子惊疑不定的眼神中,云子宿拎起布袋,像春运时扛着麻袋回乡下老家的旅客一样,把一大袋或是玉质或是金属的昂贵法印,就这么随性地给扛走了。
法印大多是手掌大小的立方体,虽然体积不大,但分量不轻,更别说是将近二十个加在一起。云子宿第一下没扛稳,布袋从他肩上滑了下来,看得一旁的人更是心惊肉跳。
这里面装的随便一个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云子宿对此一无所知。扛着有点麻烦,他正考虑要不要直接拖走的时候,手里东西就被身旁人接了过去。
为了帮忙拿东西,韩大少终于舍得放开揽了一路的云子宿。不过他接过去之后轻轻松松单手拎走,右手就又回来把人圈住了。
三人一鹤沿着楼梯回到地面,靳单的宅院里也有弟子在看守清点。沈秋晚把贺阁放在了客厅沙发上,他已经给贺空山打过电话,已经返回了湖城的贺空山当即表示立刻北上北城,如今已经在路上。
然而沈秋晚现在最担心的事,却是贺阁始终都没清醒过来。
“前辈,”他忍不住对云子宿道,“我已经帮师兄输了不少灵力,但我们灵根不同,我也不敢帮他太多。师兄之前在楼梯是不是清醒的?为什么他现在还在昏迷状态?”
贺阁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但他十年没变的外貌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云子宿用灵识查探了一下,发现对方正在炼气中期,和沈秋晚所说他失踪时的状态差不多,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贺阁居然是单灵根。
“他的经脉都被封住了,但体内没什么明显的伤痕,昏迷应该是因为消耗过重和过度疲惫。”云子宿道,“不过,我怀疑靳单曾经拿他做过什么实验……”
因为贺阁体内属于鹤灵的特性完全没有展现。不过沈秋晚似乎并不清楚他师兄的真实身份,云子宿暂时也没有细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靳单夺舍的计划应该很早就定下了?”云子宿道,“阿弈很可能不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地牢关了那么多天才修士,被折磨到伤亡如此惨重,贺阁看起来却像是毫发无损一样。他被囚禁了近十年,显然,靳单留着他还有别的打算。
云子宿看向昏睡的贺阁:“或许,这个被单独留下的单灵根才是靳单最初定下的夺舍目标。”
说完,他就抬头看向了身旁的韩弈。
韩弈没有开口,便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沈秋晚忍不住握紧双拳,一向温和有礼的面容紧绷着,连眼底都浮现出了道道血丝。
“你好好看护他,等他恢复过来应该就清醒了。”云子宿说着,从一旁立柜上随手拿下了一个天鹅绒的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条吊坠,他把吊坠拿起来,放在了贺阁胸口。
“这是聚灵坠,对温养身体有益。”云子宿道,“要是没别的事,你最好把他留在这,靳单的住处是灵力最充足的地方,对贺阁的恢复也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