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弈挂掉电话后又看了眼眼前的实验床,他摇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就很干脆的转身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给人关上门挂上锁。
再次利落的翻过墙之后附近仍然没人,曲弈两步并一步的快速往孤儿院主园区走去,路上碰见了正在悠闲散步的院长,曲弈简单的对着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没想到院长却有些紧张的叫住了他:“小然啊,你刚才去那边干什么了?”
“没什么就到处逛逛。”曲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他身后依稀可见的大铁门勾唇一笑,起了聊天的心思,“院长啊,你们那个铁门里头的地方是做什么的啊?我看锁的挺严实的。”
院长移开视线干笑了两声:“能干什么,就旧宿舍区呗。”
“我看贵院的面积也不是很大,为什么留着一片旧宿舍不拆呢?”曲弈装作好奇穷追不舍的问了下去。
“这个我们怎么知道呢?不让拆是上面的意思。”院长这次语气心虚的就更明显了,额角甚至也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那什么小然,我刚才看你们的拍摄好像结束了,怎么还在这边?是对我院其他方面感兴趣吗?”
这句话就有逐客的意味在里面了,曲弈客气的笑了笑:“这不是看贵院的景色挺好嘛!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公司那边还等人呢,再见了院长。”
“诶好好好,再见再见。”
院长顶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目送曲弈出了孤儿院大门才掏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声音满是惶恐:“她就往那边去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不对劲,……你们会灭口吗?哦好好好,我知道了……”
孤儿院内发生的事情已经离开的曲弈完全不知,他知道院长那么心虚的神情一定是知道些内情,可如果他直接逼问,院长打死不认的话他也不可能严刑逼供,所以在他发现了实验室那一刻起,就无论进一步还是退一步都会陷入僵局。
近郊之所以能辽阔寂静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人少建筑少,偶尔一处建筑物也不是市区那种高楼大厦,而是独栋别墅、别院或者像双叶孤儿院那样的机构或工厂。
建筑少了这边来往的车也不会很多,距离双叶孤儿院最近的一个车站还都在两里外的地方,曲弈一路心思重重的徒步走了过去,并没怎么注意路过的建筑,直到一个温柔还带点不确定的声音叫住了他:“弟弟?”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声只是叫了一声“弟弟”而曲弈就感觉是对着他叫的,于是他趁等车的时间往北边——声音的来源出看了一下,只是一眼,就把他吓得从长椅上摔了下来,久久不能回神。
因为那人除去及腰的长发,几乎跟他长的一模一样!
“靠!”曲弈在心里低骂了一声,“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出现幻觉?”可是他使劲的揉了揉眼,再睁开时仍看到了那个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女孩。
女孩也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眼角竟然留下一行泪来,她胡乱的抹了把眼泪,也不顾脚上穿的是拖鞋飞奔着就朝曲弈扑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哭噎着语无伦次的道歉:“对、对不起,我当年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我、我也没想过会这样……”
眼看着自己前襟的衣服也要被这位姑娘的泪水糟蹋,曲弈忙不迭的回过神来,右手放在她的手臂上试图拉开一点距离:“……这位小姐,咱们先起来点好不好?”
女孩真的听话的从他怀里抬起头,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眼睁得老大,一时之间连眼泪都不掉了:“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姐姐啊!”
曲弈心说我当然知道,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你我有亲缘关系。但他面上还是柔和笑着,不动声色的与女孩拉开一个安全距离,耐心的说:“我当然记得,只是这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咱们先起来成吗?”
“啊好好好。”女孩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非常的不雅,她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呐呐的小声说道。
曲弈也站起身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他真的不太会应付这种掉金豆子的妹子。曲弈随便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刚想再问什么,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强劲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