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佳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将自己的弟弟也打发了,一个人喝了几口酒, 就叫来他手底下管事的心腹,叮嘱道:“让咱们手下的商铺做事都紧着些,千万不能给老大翻身的机会。”
“嘿,爷您放心。”这管事是应佳鹏花大价钱从别地儿挖来的大掌柜,经营做账都很有一套,本身也与刘氏沾亲带故, 所以能够信任。
刘管事还当是什么事儿,原来是为了这个。他胸有成竹道:“大少爷手底下唯一颇具规模的营生只有贩茶一路,只是利润有多微薄,您也是知道的。呵呵,其他买卖小打小闹连糊口都难,爷您完全不用顾虑这个。”
应佳鹏这才点了点头。
应家规矩,到前任家主放权之时,哪个儿子的生意做得好,赚的银子多,都会成为竞选新任家主的加分项。
应佳逸是嫡长子,身份尊贵,本来应家手底下用于给小辈练手经营的产业应该由他先挑选,剩下的才是他们这些庶子来分,他的机会很渺茫。
只可惜应佳逸身体不好,终年在鬼门关门口徘徊,别说做生意,能保住命已经算不错。所以到了快及冠之时才勉勉强强接过了应家产业的几个经营权。
但那也都是他吃剩下的、最不赚钱的行当。
不是商铺位置偏僻没有客流量,就是整个产业不景气,实在没什么可忌惮的。
想到这里应佳鹏又不禁挑起嘴角。他的面貌跟刘氏有几分像,原本生得英俊,但单单这么高高扬起一边嘴角的样子会让五官发生扭曲,看起来有点邪恶。
舒笑然那个小傻子要是一直粘着他,也许自己哪天心情好就把他给收了,应佳鹏想。
但既然他已经站了队,就休要怪他连他一起赶尽杀绝。
回去路上,应大少一直一言不吭。
顾言之走在他身边儿,哪里还有方才那种面色苍白的样子。
他绕着他,前前后后地绕,还眨着纯真的大眼睛故意问道:“相公?相公你怎么了?缘何走这么快?”
应佳逸不厌其烦,只得停下脚步,目光死死地钉在他身上:“你为何要那么做?”
顾言之已经习惯了他语气冰冷面色不善的模样,通过刚才那一会儿的小坐,他发现除了刘氏那两个跋扈嚣张的儿子外,其余的兄弟对应佳逸还是满尊敬的。
主要是大少面无表情的样子很渗人,一般人都不敢招惹。
就比如他现在看自己时的样子,眼神犹如冰刀似的,要不是顾言之见多识广不知畏惧,估计这会儿也怂了。
可顾言之不仅没有发怵,反而还笑嘻嘻地解释:“我这是在维护大少你的尊严啊!”
他实话实说。
可这话的内容配合他一贯不怎么正经的姿态,落在应佳逸的耳中却又如是他在开玩笑一般,变了个味道。
应佳逸脸色愈加阴沉。
他看见了方才在少年做出那一系列的动作后,应佳鹏吃瘪的反应。
那么少年嫁给自己又仿造他们激烈圆.房的假象,是否真的就如外界盛传的那样,全是为了气应佳鹏?
“二少虽然是庶出,但以后可是要做应家家主的。舒笑然身份低,嫁给大少是冲喜所以能做正房,跟了二少却做不了正室。”
“更何况二少并不待见他,从没说过要娶他进门的话,一切都是舒笑然自作多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