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肖遥之所以愿意前去,可不单是真的为太子效力,而是存了想办法把那批红衣大炮给或盗或毁,好给这苗疆充足的时间去准备。
当下听得太子此言,也是装的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朗声:“属下必定殿下所期望,必保得红衣大炮安全归来!”
太子却是摇了摇头,道:“如今刘将军不是外人,我也不怕与你说实话。其实那红衣大炮只是个幌子,虽然也确实有几门走那条水路运来,但是那只是太尉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太尉只是想以红衣大炮,吊出我那对手的出手罢了!所以刘将军此去,是要做到全歼扶桑忍者大队就是!尤其是那两名上忍,最好都给我留下来就可以了!”
肖遥听得此话,却是心神大震。原来这次南征,真正的目标竟然不全是那苗疆四大土司,还有太子储位的对手。难怪太尉用心忽疾忽缓,原来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啊!却不知道太子的对手是谁,不但勾结扶桑忍者不说,下手还招招致命。
先是勾结东海大营的凌天兴,让他去干扰太子的视线。继而埋伏伊贺流中忍这个杀招,去杀太尉。最后又出动两名上忍以及忍者大队,只是为了那红衣大炮。只是太子貌似忠厚仁义,却也是心狠手辣。先装作不知情,一切概由太尉拿主意,让那对手把视线都聚焦在太尉身上。
然后祭出这红衣大炮这个诱饵,那对手果然上钩,竟然让伊贺流的忍者倾巢而出。看来太子定然是知道那对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并且在他身边埋下了暗子,就是为了这关键一刻,斩断那对手的一臂。看来这皇位争夺,果然血腥无比。本来自己还以为这次真的只是因为朝廷想改土归流,所以才调集大军,前来侵犯南疆。却不想后面竟然涉及到这皇位的争夺。
只是又细细思量,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好像还不少,为什么东海的扶桑不打,漠北的游牧蛮子不打,偏要打着苗疆?这里毒瘴遍地,山路崎岖,又兼民风彪悍,巫蛊又是诡异无比。完全属于一个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如今想来,许是这苗疆背后也是站着中原诸王中的一个,所以才招得太子的打击了吧?当下思量了一下天子的几位皇子,却发现想不出太多头绪来。索性先不去多想,这次去田镇剿灭伊贺流忍者,肯定会接触到这诸王中的一员,那时候估计就会清楚。
只是当今天子手下诸位封王的皇子都不是等闲之辈,一个个都是延揽门客,其中奇人异士,数不胜数,自己此去,却得小心。而且这太子身为储君,虽然不方便直接的招揽能人异士,但是不妨碍他私底下操作吧!所以这次很可能只是太子让自己去,顺便收拾一下伊贺流的忍者,当那加入太子势力的投名状吧!
想到这里,不禁微感好笑。当年自己刚刚来到这异世,就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秦王的延揽。如今化名来到这南征大军中,又被太子延揽。只是秦王招揽自己是因为自己的才气,而太子看中自己的是自己的武功绝学。当下苦笑一声,不去想这些,好好的想办法化解这次中原与南疆的大战才是真的。
只是以前思路可能想的偏差了,真正需要做的,其实就是捋清楚这场战争背后的真实原因,设法化解。前世听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今日才总算明白过来了呢!
虽然肖遥心中心念电转,想了这许多,但是其实就那么一刹那,当下肖遥拱手接令,道:“属下必然为太子带回那两名上忍的人头,以报太子大恩!”
太子听罢,总算是点了点头,道:“杜威,你就在这大营之中,好生探查那中忍如今到底在何处,探查到过后,不要打草惊蛇,汇报给孤就是!”
杜威拱手应命道:“臣下领旨!”
当下太子坐回,道:“那你们就下去准备一下吧!孤希望在红衣大炮来到这里之前,能有好消息传到孤耳朵里来!”这却是给肖遥二人下了完成任务的期限。如今时日之期已经过去了四日,红衣大炮只有六日就会到来,九宫灵蛊阵也是只需要六日就能正式启动。只有六日,肖遥须得从这苗疆,来回往返于苗疆与湖北之间,灭杀掉伊贺流的上忍。而杜威却得探明那伊贺流的中忍。
当下两人就领命退出了太子大帐。出得帐来,只听杜威道:“肖兄弟,此去湖北,路途迢迢,不下千里。做哥哥的只盼你早日大功告成,完成任务归来!记得这次去,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该知道的也不要知道,你可懂的?”
却是这杜威在提点肖遥,怕他知晓太多,涉足太深,犯了太子殿下的忌讳。当下只听肖遥道:“杜大哥,这些许小事,我却也省的!此去湖北,我只是诛杀那犯我国境的扶桑忍者,其他的一概不知,一概不晓!”
杜威听到,也自是一笑,点了点头,拍了一下肖遥的肩膀,道:“那你去准备一下,尽早出发去武昌吧!此去距武昌,不下千里。沿途又多山地,你却得六日之内来回,却也是辛苦了!”说完,就不再多说,只道了声珍重就转身回自己的大帐去了。
肖遥听得却是心中无限感动,这杜威杜大哥却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的,当下对着杜威的背影,道了声珍重。就径直返回自己的帐里,收拾了一下行李,换下军服,径直向北方行去了。
这一路上,肖遥确实不断的到各地驿站,出示自己的大内侍卫腰牌,更换奔马,就这样,花了这一天的时间,总算赶到了通城。如此再有半日不到,就可以赶到武昌府了。当下也就放松下来,在通城找了家酒家,坐下来休息片刻再说了。
“嘿,萧兄,怎的是你在此啊?”肖遥还以为是叫自己,循声看去,却原来是店门口有一人进来,看到自己的朋友。当下也自是不再去看,就饮着自己的酒,吃着自己的菜,耳朵却不知不觉的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原来是大漠狂刀冷兄啊!”却是那萧姓汉子听得有人呼唤自己,就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入店的这名高瘦的汉子。
那大漠狂刀径直走到萧姓汉子的桌边,把手上那把漠北弯刀搁在凳子边上,道:“萧兄也是来参加武山湖之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