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巫师抢先一步,赤脚走在炭火上,只见其脚尖在几处炭火上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点,连踏三步,便迈出了火海。
而黑衣老司却是慢了一步。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大小姐好奇的问道。
还不待肖遥回话,身边便也人问出同样的问题。有人似乎热衷于解答大家的提问,然后清了清嗓子,高声回答。
“两人脚下都有一些老茧,但光这些还远远不够。这就是他们的巫术和鬼道了。”
肖遥其实也不明白。
就像不知道魏德才怎么控制尸体一样,这里面应该也是有特别的技巧法门,绝不是脚下茧子厚些便可以的。
肖遥扭头望向大小姐笑道,“这都是人家看家本领,咱们这些门外汉又岂能得知。”
大小姐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肖遥说不知,自己又不晓得他是否故意逗自己,也只能作罢。
第一场的比试看来是巫神殿赢了。
很快有人清理了场地,两面又各自站出一位巫师和老司,准备开始第二场比试。
“这第二场比赛是最精彩的了,叫做鬼点灯。”周边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鬼点灯是什么呀?再说点灯有什么可以比试?”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如果说第一场上刀山过火海是比较粗浅的比试,那么这鬼点灯就是高深的比试了。”
“巫术和鬼道也有高下之分吗?”
“废话,不然他们怎么会有普通巫师和巫神的区分?”
“那究竟什么是鬼点灯呢?”
“鬼吹灯你听过吧?就是在荒郊野外,风比较大,很难点着灯里的火,所以灯笼外面都有一个纸糊的罩子用来挡风。而鬼点灯就是在四面有风的时候,将油灯点燃,还要保持灯火不被吹灭。”
就在这些人的议论声中,只见有人抬着两张方桌走到场中央。方桌上各自放一盏油灯,而在方桌上放着一个竹架,四面个绑着一个竹筒,空的一面对着桌上的灯芯。
四个竹筒后面接着一根细长的软管,两个竹架上的八根软管都连在一个巨大的风箱上,只要拉动风箱,就立刻有风从这些竹筒处喷出,吹向中央的灯芯。
看到这里,肖遥倒是觉得点燃灯芯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让这油灯在风中不灭。
“这么大的风箱,那灯火不是一吹就灭了吗?”肖遥身边又有人问道。大小姐似乎对此也是十分好奇,便侧耳聆听。
“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我前几年看过一次巫鬼大会,人家巫师和老司们都有办法着嘞。不论这风如何大,怎么吹,灯火却都不会灭,所以才叫鬼点灯咧”
看见场中已准备就绪,白衣巫师和黑衣老司都各自来到方桌前面,立刻有人分别递给二人各自一个小火把。
一声锣响,四名壮汉开始拉动风箱,鼓鼓的风不断的从八道竹筒内吹出。竹架子上挂的风铃叮咚叮咚,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只见身穿白衣的巫师,居然将手中火把递给身后随从,右手猛地向着方桌上劈出一掌,掌风将风铃都向着方桌对面吹去,然后左手食指在灯芯上面一碾,居然凭空出现一团火焰,瞬间点燃了灯芯。右手掌风过后,四面的竹筒不时吹出的风开始吹向油灯,灯火随风摇曳。
而此时他的右手却举在灯芯上方,白沫自掌心洒落,之前还摇摆不定的灯火立刻窜出了长长的火苗。又见其左右手交错,在灯火上不断移动,不时火苗大盛。
无论四面的竹筒风势再大,这灯火却始终不灭。
另一面,黑衣老司同样没有使用火把。
只听锣响之后,他便伸出右手,在灯芯处一捋,灯芯便燃起火焰。
而他的左手则是始终不停地在点燃的火焰上点来点去,每点一次,灯火便旺盛一些,恰好抵消掉了风吹的干扰。
他们应该是在灯芯里加了某种助燃物质,肖遥暗自想到。
而大小姐则看的满脸兴奋。想来是将这些当作杂耍表演了。不过,只要大小姐开心就好,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局面并没有一直如此,刚刚还是四名壮汉拉动风箱,此刻再次增加四人,八人同时拉动风箱,风力顿时大涨。风铃不停胡乱摇摆,而二人也同时加快手中的动作。
只见白衣巫师将左右手两根食指同时插入灯芯的火焰,然后在灯芯两侧分别按照同一个方向搅动,灯火立刻稳定下来,却并未见他再向灯芯添加任何东西。
而黑衣老司则是更为奇特,只见其用将食指在火焰周围不断绕圈,火焰同样在狂风中稳定下来。
场外很多第一次见到如此情景的人都不自觉叫起好来。肖遥也并未看出他们究竟做了什么,又或是在手指上涂了什么既不怕火烧,又能保持火焰不灭的东西。
场中一时僵持下来,这时,再次有两个年轻人各持一把芭蕉扇,正对着两人的灯火各自一扇。
两人似乎并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会有如此安排。
只见白衣巫师收回双手,猛地对着灯火吹一口气,灯火在芭蕉扇一扇之下不但没有被扇灭,反而火焰猛涨,顿时高过顶上的竹架。
黑衣老司则是将右手向灯火处一弹,便见这灯火居然脱离了灯芯,向上飘了起来,恰巧躲过扇子扇来的风,然后又轻轻安稳的落在灯芯上。
这时,突然拿着芭蕉扇的人离开场内,拉动风箱的人也停了下来。风铃也安静了下来。
但是场外的人似乎更加兴奋起来。
只见场内二人分别站在自己方桌一侧,然后只见白衣巫师左手食指向着灯火一点,从灯芯中就飞出一团火焰,径直扑向黑衣老司一方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