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前任城主的遗孤,还是没有名分的那种,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
等贵客离开后,身份过了明路的林顺不必像母亲一样被困在别院之中,不过在城主府的地位依旧是最低的,恐怕连受宠些的奴仆都不如。
林顺也想过要不要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离开。然而别院中的疯母离了他,绝对活不久。
母子相依为命这么些年,母亲病情反复,几乎没有正常的时候,但是要让他抛下母亲什么的,根本做不到。
之后母亲病逝,似乎终于从疯病的折磨下解脱,从此长眠,他将其埋葬之后,便开始想念那将他带出别院的好友。
原本他已经快攒好行李偷偷离开了,恰巧在此时听到消息,金阳城需要派家族子弟作为质子送到海华城去——那个人的家乡。
听说那人已经执掌海宫,成了新的鲛人皇。与重新被困在别院的他完全不一样。
没有人想背井离乡去一个陌生的城,还要受到监视处处局限。于是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想到了自己——一个不能再合适的人选。
提议一致通过,甚至林顺本人还识相地主动提出成为质子。这结果实在是太令人满意了!
可惜现实总是不如人预想的那般美好。最后林顺还是逃回了金阳城。
一想到死前的场面,林顺就冷静不下来。
木簪的样式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有点朴素的意味。在林顺的记忆中,他从未看见母亲戴过它。
毕竟,一个疯子怎么会梳洗打扮呢?
当初他并没有仔细看里边的东西,现在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借着天边剩余的光,林顺仔细端详,忽然发现了异样。
在木簪的尾部,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席”字。工工整整,对比木簪本身的简朴样式可以说精细到可怕。
席……是有什么含义吗?
林顺又翻开另一块木牌,随即马上惊到了。
木牌上也有字!
可是当初他拿到小木盒的时候,木牌上干干净净的,什么字都没有!
“祁……云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