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宁不解地侧过脸看他，“删除？”

这些人类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鹿安澜问他要一个傀儡，姜池让他帮他删去姜莹莹与陈耀关于他的记忆。

尤宁靠在沙发上，摸着猫，“怎么，不再贪心一点么？她二十岁，几年时间，眨眼便过了。”

姜池垂下眼，道：“你帮我已经够多了。再多，我不知道我还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一切是我自己选的，一切也应当由我一人来承担。他们不该为了我伤心难过，甚至……浪费自己的人生。”

尤宁轻笑了两声，没说同不同意，只一遍遍顺着黑猫背上柔软的毛。

没等到答案，姜池也无法放下心来，于是追问道：“不能吗？”

尤宁仍未回答，而是问道：“爱究竟是什么？能让你做到如此地步。”

姜池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如果有一天，你会甘愿为某人献出某样东西，比如生命，那一定是有情。也许是友情，也许是亲情，也许是爱情。”

尤宁耸耸肩，他这一生看来是不会有爱了。随后他笑道：“谢谢的你答案，作为回礼，我会送你一份惊喜，到时候可别太感动哦。”

“……”恶魔的惊喜，听起来不是特别令人开心的样子。

……

后来，警方的抓捕行动仍在继续，且有愈来愈汹涌的架式，眼见着集团重要首脑纷纷落网，集团内部也开始崩散。

不过，散归散，这些年来挣来的钱必需得分一分。不整理不知道，一整理出来，集团的财产数目简直令人瞠目。这是一笔巨额的财富，谁得到谁就能建立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王国，到时候，先隐个几年，然后建公司黑洗白，再不用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人生巅峰啊！

但这种梦，可不止只有一个人做，集团几个元老基本都做同样的梦。于是，一场内战不可避免。

犯罪团伙因分脏不均而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的例子比比皆是。而警方也极好地利用了这次机会，趁着几帮人斗得你死我活之际，将这群吸血鲨鱼一网打尽。

这件新闻，中央持续播报了一周之久，全民称快！同时也不知多少被拐卖儿童的父母亲流下了眼泪。他们始终渴望着、期盼着，他们的孩子能再次回到家，回到他们身边。

至于白小树，在他的卧底日记里描述了自己因为害怕失去生命、任务失败，曾多次听从安排贩卖过儿童。明明是该荣耀加身的英雄，因为此等罪行，成了同样的罪人。

但当他被带上法院时，他拒绝认罪，坚持自己不是卧底，没有出卖任何人。听见他的话，曾与他共事的同事纷纷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完了，卧底久了，已经出不来了，他已经从一个正义的警察，变成了一个无情的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