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玉芬,你是尝过我家刷锅水了?你咋知道我家天天吃红烧肉,我家建个房子把亲戚朋友都借遍了,到你嘴里就成我家志成大把大把王家拿钱了,我怎么没瞧见钱,难不成都进你口袋了?”

“我这不是打估摸猜的吗,我是看你家打了新家具眼馋,以为你家发财了呢。”韩玉芬依旧酸意十足。

屋里田志成和赵程也听到了韩玉芬的声音,外面好事的人还起哄,俩人对视一眼一同出去。

赵程人高马大,往那一站,眼睛瞪向韩玉芬,还挺唬人的。

“我兄弟志成跟着我在纺织厂干活,挣的钱那都是辛苦钱,我兄弟结婚我送他一套家具,咋了不行?”赵程哼了一声,说道:“听你那意思,只能你家挣钱,不能别人勤劳致富呗,别人但凡挣了钱,那都是不正当赚来的?”

“我可没说啊。”韩玉芬吓得退后了两步,见赵程抬脚朝她走来,以为要对她动手,连忙转身就跑回了家。

赵程见韩玉芬走了,环视了一眼围观的人,众人见他一脸凶相,也都纷纷离开了。

“程子哥,没想到你这脸还是个杀器啊。”田志成笑着打趣道。

赵程一下子破功,露出笑意来,“我这都是练出来的,你要是整天跟人笑嘻嘻的,人家当你好说话,容易糊弄你。”

“不错,回头我也得学学你。”田志成点点头说道。

田寡妇松了一口气,挥手让俩人进屋,亲自倒了一碗糖水给赵程。

“早就想谢谢你带着我们家志成,要不然我们家志成还成天混着呢。”田寡妇对赵程十分热情。

在田寡妇心里,赵程应该算得上是田志成的恩人了,要是没有赵程的帮助,以田志成的性格肯定攒不下钱,更别提娶媳妇了。

更何况赵程刚才还帮着解了围,要不是赵程,就韩玉芬说的那些话,村里那群妇女们的嘴,肯定能添油加醋传的满天飞。

想到这田寡妇又从厨房端了乡下时令水果出来招待赵程,热情的让赵程吃。

“正好今天进新屋,你就留下来住两天,晚上家里摆一桌酒,让志成陪你好好喝几杯,好好谢谢你。”

本来进新屋都会请亲戚朋友来暖房,但是田家人口少,田寡妇娘家那头亲戚又处的不好。

不光是建房子没通知娘家,就连田志成结婚的日子定了,也没有通知那头。

晚上就只请了朱保国一家,现在多了个赵程,田寡妇更高兴了,人多自然是热闹的,而且都是帮助过他们家的人。

“大娘叫我程子就行,我和志成是兄弟,平时都是相互帮忙的,大娘你也别太客气了。”赵程有些招待不住,哭笑不得,连忙眼神示意田志成帮忙。

田志成拦住田寡妇,转移话题道:“妈,程子哥就让我招待好了,你先进屋子看看我给你打的柜子喜不喜欢。”

抬进来的时候,田寡妇还没仔细看,经由田志成这么一说,田寡妇才想起来去看。

房间里家具已经摆好了位置,一米八的大床铺在中央,右边是新打的衣柜,左边堆着几个箱子,靠窗的墙角摆放着崭新的梳妆台,上头的镜子光可鉴人。

田寡妇四处摸摸,脸上笑意连连,心里喜爱的不行,尤其是摸着田志成特地给她打梳妆台,更是笑的鱼尾纹都挤在了一起。

“还费这个钱打它做什么,你给晓晓打一个也就行了,妈都一大把年纪了,那还用得着这个。”田寡妇有些舍不得,又觉得心里暖暖的,觉得没白疼儿子。

第26章

村里人总说她对孩子付出的太多,太过溺爱孩子,将来肯定没出息,对她也不会孝顺到哪去。

可是田寡妇从来不信,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又没有亲爸在身边,她不多疼他几分怎么行。

现在看来,村里人说的一句都不准。

因为她儿子现在不光懂事了,而且也知道心疼她,要不能特地也给她打新的柜子和箱子,连打个梳妆台,都不忘记给她打一个。

别人家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可田寡妇觉得她儿子肯定不会。

“您再大年纪也是我亲妈,我不对您好对谁好啊,而且您一个人辛苦把我拉扯长大,早就该享儿子福了,是我不争气,才让您这把年纪还在劳累。”田志成也有些感慨,田寡妇虽然年纪才四十来岁,可常年的辛苦劳作,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

田志成心里本就把田寡妇当亲妈,原身不懂得如何孝顺,他懂就行。

“你爸要是活着,看见你这样,心里肯定高兴。”田寡妇有些感慨,想到早逝的丈夫,眼睛里不免带了泪光,“回头给你爸上香可得好好说说,一转眼你都要成家了。”

田志成见田寡妇情绪有些不好,显然是想到伤心处,连忙搭茬,“到时会等晓晓进了门,我和晓晓一块孝顺你,到时候您就在家带着孙子串串门就行。”

“好,那我就等着了。”想到明年家里就能添个小娃娃,田寡妇立刻破涕为笑。

晚上田寡妇做好了饭,就让田志成去请朱保国一家人。

朱保国一家都来了,大虎小虎两个正是顽皮的年纪,两个孩子在嬉笑打闹的声音让添加增添了更多的人气。

朱保国前后看了房子,点了点头,感叹道:“不错,现在房子也有了,媳妇马上也娶进门了,老田要是还在,肯定高兴的做梦都笑醒了。”

田家的房子不是村里最好的,正要比起来,也就普普通通,只是比之前那破破烂烂的泥胚房要好多了。

田寡妇做好最后一道菜端上了桌,看到周梅香还拎了东西过来,一脸的责怪,“梅香姐,你人来就行了,咋还拎东西。”

“咋啦,你家进新屋请我吃酒还不让我带东西啊。”周梅香笑着把东西放到桌上,“也不是啥值钱的东西,都是你家马上用得着的,可别瞎客气。”

“都坐都坐,志成,先陪你叔婶还有哥嫂喝酒吃菜。”田寡妇招呼朱保国一家坐下,从房里拿了一壶米酒和一瓶白酒出来,“还有程子也坐,你们今天可都是客人,吃好喝好就行。”

堂屋的桌椅都是新大的,还有一股淡淡棕油的香味,桌上摆了七八道菜,还有一碗肉丸汤。

在这个年代乡下来说,已经是极为丰盛的一桌席面了。

田志成拉着赵程和他坐一块,顺便给朱保国介绍,“叔,这是我大哥赵程,我之前偷懒不上工,就是跟他后头在纺织厂打零工来着,每个月也能挣点,这不攒了几年,又借了点钱,才能把房子建起来。”

“只要干正行就行。”朱保国点点头,“你这马上结婚,钱够不够使,要是不够我让你婶给你拿点,过几年再还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