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啊??”

剧情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大家都惊住了。

柳相思的表情也都凝固住了。

半响,她才回过神,夸陈氏,“嫂子就是嫂子,为人坦坦荡荡。”

陈氏瞄了眼柳相思,却问她,“你不知道顾秋今天是给谁祭扫去了吗?”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她又不是顾家的,怎么可能知道?

左不过是他们顾家的先祖。

柳相思随便敷衍了句,然后还不忘内涵顾秋,“其他日子不去祭扫,偏偏的在我大喜的日子去,不得不说表姐是个有孝心的人呀。”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陈氏摇摇头,看柳相思的眼神冷冷的。

围观的就问陈氏了,“顾秋到底是给谁祭扫去了?”

陈氏望着柳相思,不徐不疾地回道:“顾秋在这不年不节的祭扫,那当然是有先人到了祭日。不过,这位先人可不是顾家的,而是柳家的,而且还不是别人,正是柳相思的亲生父亲,她柳相思父亲的周年祭日!”

这周年祭又称小祥。

在这日,家里得要烧纸钱,上供品,到墓地祭扫。

等祭扫完毕归家,方可解除一部分丧服,不用再穿重孝。

也就是说,柳相思还在服丧期间呢,可她平时不仅穿红戴绿,还忘记了父亲的周年祭,并在这天大办喜事,实在是不孝呀!

这当今又是以孝治国。

所以,大家可以对柳相思的个人品行睁只眼闭只眼,但她一旦戴上不孝的帽子,那真的是遗臭万年,永远都洗白不了了。

柳相思的脸当即就白了。

她急慌慌地想解释,想把锅推到她娘身上,是她娘选了这个日子,但话还没说出口,陈氏那边又说了,“顾秋是个心软良善的,得知她舅舅连个牌位都没有,她又出钱垫付,请人连夜赶工做了牌位,然后供奉在了附近的寺庙里。但她到底不是她舅亲女,越过柳相思替她父亲做这些,她舅知道了,在地底下能瞑目?顾秋就嘱托我,向柳相思要银子,补上做牌位的钱,算是给她舅一点小小安慰。”

这话一落,围观的再次哗然。

忘掉周年祭已经是大大的不孝,竟然连牌位都没给亲爹立,这到底是怎样的不肖子孙?

陈氏再说道:“眼里无孝,是禽兽!我们还在这里喝什么喜酒?不怕被她连累,遭受天打五雷轰吗?”

怕!

谁说不怕的?

大家一窝蜂地从新房出来,马不停蹄的,都不带停留的,顺便也把这事告诉了院子里不知情的人,“……都走吧,都走吧,这老天一旦天罚下来,可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何况,我们又不是不肖子孙,何苦受这连累?”

可不是?

眨眼的功夫,热闹的尤家瞬间变得冷冷清清。

走之前,有人还热心提醒尤有文了,“你呀,小心着点吧,娶了这种女人进来,你就不怕别人拿这事上告?一旦被告发,你这秀才的功名可就别想要了,就等着你的十年寒窗苦读化为泡影吧!”

尤有文习惯了高高在上,哪里愿意重回从前穷酸的日子?

可人都已经进门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尤有文暴躁得不行,把柳相思骂得狗血淋头,从前充满爱意的眼神也不复从在,全都化为了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当场活剐了她,也恨不得直接轰赶柳相思出门,任由她在外面自生自灭,这样就能跟他撇清关系了。

“你敢!”齐氏护着哭泣不停的柳相思,“我闺女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你休想不认账!否则我上衙门告你奸污良家妇女!”

“我,我哪里说不负责的?”尤有文被齐氏抓住把柄,瞬间就气弱,不敢再对柳相思大呼小叫,还快速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都怪那歹毒的顾秋,竟然用这样下作的法子,不仅毁了我们的名声,还离间了我们的感情,我们可千万不能如了她的愿!我也仔细想了想,现如今最好的办法是,不承认你是我的正室妻子,只是我纳进门的妾室。这样,那些嫉妒我是秀才的小人,也抓不住我的把柄了,毕竟如果只是妾室的岳家,可是不用替岳家守孝,跟着背负不肖子孙的骂名。”

可柳相思哪里肯呢?

尤有文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柳相思,“让你做妾室,不是说我对你的爱变了,可正因为我爱你,才想让你暂时委屈下。我向你保证,等这事的风波过去了,我必定扶正你,将来还要给你凤凰霞披,允诺你做诰命夫人。”然后还对着柳相思发了毒誓。

柳相思犹豫不决。

她看向齐氏。

齐氏是个老道的,知道男人的诺言可不能听的,但现在的确是骑虎难下,就让尤有文写了保证书。

这有了白纸黑字,将来想赖掉都不行。

但不管是谁,可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