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等顾大郎赶去村口的时候,麦芽糖全卖光了,都被尤有武买下了。
顾大郎皱紧眉头,“这小子,买这么多麦芽糖给明月,就不怕明月吃坏了牙?”
等回到了家,顾大郎却发现,尤有武买这么多麦芽糖,小部分是给尤明月解馋的,大部分却留给了顾秋。
“这……我只要一点点甜甜嘴就可以了,剩下的都给明月留着吧。”望着眼前明显比尤明月多很多的麦芽糖,顾秋的脸都红了,也不好意思直视旁边尤明月的眼神,就怕尤明月问她,为什么她这个当娘的可以分到这么多麦芽糖。
然而,尤明月不仅没问这个问题,反而还劝说顾秋安心收下麦芽糖,“小爹爹说了,我是小孩拿小份,娘是大人拿大份。”未完,又一本正经地叮嘱顾秋,“小爹爹还说了,麦芽糖虽然好吃,可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不然容易蛀牙。对了,小爹爹还让我们别担心吃光了麦芽糖就没得吃了,他会一直给我们买,直到我们吃腻为止。”
说完这些,尤明月仰着小脑袋,当着顾秋的面,又向尤有武确认了下,“对吧,小爹爹。”
“对!”尤有武眉眼含笑,伸手揉了揉尤明月的脑袋,“明月真棒,小爹爹说得话,你都记住了。”
尤明月骄傲地挺直了小胸膛,“因为我是小爹爹的女儿。”
这话让尤有武唇边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顾秋看着没因她和离而受太大影响的尤明月,脸上也跟着染上了笑意,但心里仍旧还是存着担心的,虽说家里都在小心护着尤明月,可外面的人却未必了。这不,在她回顾家没多久,听到消息前来探望的亲邻,边同仇敌忾数落尤有文的不仁不义,边向她挖掘尤有文出轨柳相思的种种细节,而她又是怎么小产的内幕。并且,还当着尤明月的面,操心她再嫁的事,担心带着尤明月找不到好人家。
当即,顾秋搂着尤明月就表态了,“我爹当年能一人拉扯我长大,我也可以。”
俯身再亲了亲尤明月,“她是我的掌上宝,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得上她。”
有那打着替尤明月着想的,抓住顾秋的话柄,说话了,“现在是有你爹替你撑着门楣,等你爹不在了,明月在婆家受了委屈,都没有个出头的。”还拉着尤明月的小手连连叹息,“可怜的孩子,明明有爹,如今却成没爹的了,你娘又……”
“我有爹爹呀!小爹爹!”尤明月虽听不太懂大人们的话,可说她没爹的话,她是能听懂的,不等那人把话说完,尤明月就先急着辩解,“小爹爹对我可好可好了,我才不可怜呢!”
“小爹爹?”亲邻的眼神顿时变得八卦,暧昧地在顾秋脸上来回看,然后套着尤明月的话,“谁是你的小爹爹?”
尤明月到院子里拉了正在劈柴的尤有武进屋,“他就是我的小爹爹,可厉害了!”
别看尤有武比尤有文小了八岁,可因他擅习武,身板结实挺拔,双腿修长有力,只闲适地站在那里,却感觉有一股凌厉之气扑面而来,但因他长相俊美,又熟读圣贤书,身上不由从内而外地散发出儒雅风范,凌厉之气反而化为了让人不敢直视的贵气,致使那些八卦的亲邻们顿时噤了声,不敢说些乌七八糟的话。
“原来,原来有武就是明月的小爹爹呀。”亲邻尴尬出声。
尤有武笑笑,“是呀,有问题吗?”
“没,没有……”
“那就好。”尤有武握了握手中的斧头,“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继续劈柴去了。”
顺便,尤有武把尤明月也带走了。
“明月,我现在教你劈柴。”
“好呀好呀!”
“这劈柴跟做人是一样的道理,只要你手里有家伙事,别管有多硬的柴火,你都能劈开。如果有哪根柴火敢在你的地盘里,不听你的话,还上跳下窜地招人嫌,你只管使出你所有的力气,一鼓作气地挥下去,等把它劈成渣渣了,它也就不敢再作妖了。”
然后还当场示范给尤明月看,劈成渣渣是什么样的。
这听话听音,屋里的亲邻哪里听不出尤有武是在指桑骂槐,杀鸡儆猴?
看着尤有武的每次劈柴,亲邻都犹似在劈她们般,吓得身子忍不住一颤,再也不敢说些惹人嫌的话,也没有在顾家多待,找个由头各回各家,总算还给顾秋清静的小天地,终于可以好好休养身体了。
但没休养几天,又清静不了了。
和离那天,柳相思当众呕吐,人人都传她未婚怀孕,名声可以说是坏得彻底,但没几天,尤有文大宴宾客,请全村人喝他跟柳相思的喜酒,并且顾秋他们也在宴请名单里,使得非议柳相思的舆论转变,大家都翘首等着顾秋的回应。
看她是不计前嫌,诚心祝贺呢,还是上门故意捣乱去。
总而言之,顾秋现在是骑虎难下,被尤有文、柳相思的骚操作推倒了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