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款式和做工皆是最好的,一看便是出自宫廷之物。
眸子忽然被香包的右下角一处吸引,那里绣着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鸢字。
字体很小,绣工又实在难以言说,又因为绣线的颜色和香包的颜色很相近,都是淡淡的粉色,所以很不容易被发现。
容夜看了半天,才识出这是个鸢字。
绣线稀疏不一,和上面栩栩如生的花草相比,俨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埭国皇室姓江,容夜看着上面的小字,难道江鸢就是太姀公主的闺名?
鸢是北方展翅飞翔的雄鹰,倒是个十分大气,不错的名字,也像极了北方的姑娘的性子。
他脑海里又忍不住想起插着筷子的狮子头模样的太姀公主。
容夜沉默了片刻,暗道了句:“还是名字更好听一些。”
东西太过粉嫩,上面还绣着公主的闺名,必然又是公主的贴身之物。
巫羽不知何时入了营帐,容夜来不及收。
“您这香包不错啊!”巫羽一打眼就看见了,他两步走过去,想要去拿。
容夜眼疾手快,躲开他的手,冷了脸色:“别乱碰。”
然后便将这香包收于怀中。
巫羽的手扑了一空,挤眉弄眼道:“这是女儿家的东西?”
容夜未语,但未否认巫羽就当作是默认了。
太子殿下终于肯近女色了,巫羽激动的热泪盈眶。
“殿下,这么多年了外面都流传您有问题,如今老天有眼,终于让您开窍了,这回姨母也不用再日日忧心,担心您无后了。”
这么多年,容夜常年征战沙场,回到京都城后也是日日忙于政务,别人在他这个年纪早已妻儿圆满,而他却依旧孑然一身,始终未有成婚,更莫要说子嗣了。
太子龙章凤姿,天生帝王之相,皇后每每提起容夜,都是百般骄傲,可提及婚事,却是忧心忡忡,叹声连连。
“孤有问题?”容夜顿时冷了脸色,他看向巫羽,冷冷开口,“孤哪里有问题?”
巫羽一仰头,目光瞟了一下容夜的腰间,“谁让殿下您到了成婚的年纪却迟迟不肯娶亲,别人都说殿下您那儿有隐疾,因为不行所以才迟迟没有成亲。”
毕竟太子在十五岁那年,皇后就已经给太子安排醒事宫女,以供太子提前熟悉流程,为以后大婚做准备。
可醒事宫女换了一茬又一茬,容夜却一个都没有碰过。
这也难怪外面会流传太子文安天下,武定乾坤,唯独这床榻上的事,却心有余力不足……
他有隐疾?他不行?
容夜简直被这谣言给气笑了,他自十三岁入军,与舅舅一起出征边关,十六岁作为首将独自领兵征战后,这仗一打就是七年。
七年里,他回京都城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一直将家国之事放在第一,自是从未考虑过自己的私事,也无暇分心在男女之事上,可不成想他未成亲就要被人传说他不行?
巫羽看出了容夜不高兴,同为男人,他其实也十分同情理解。
“殿下莫要被这些流言蜚语扰乱了心神,殿下从未临幸过任何人,这到底行不行其实还有待考证,怎么能现在就下结论呢。”
容夜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别扭,剑眉瞬间拧成了疙瘩:“你的意思是说你也觉得孤不行?”
巫羽连忙否认:“没有,殿下气宇轩昂,人中龙凤,怎么可能会不行呢……”
他干笑了两声:“就是您一直没有娶亲,而且还洁身自好的,外面有传言也是在所难免。”
在所难免?
谣言就是被这些不明真相的人传播出去的,然后由更多不明真相的人继续谣传,一传十十传百,子虚乌有的事都成了真。
“殿下,其实您也不必当真。”巫羽又道,“您马上就要和太姀公主成婚,婚后太姀公主为您产下子嗣,这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再或者……”巫羽挑眉,“姨母安排了醒事宫女跟随在军营中,殿下若是想要试我这就去……”
“滚!”还未等巫羽的话说完,他就被容夜砸了一个茶盏。
容夜的脸色十分难看了:“这里是军营,让女子跟随成何体统!”
容夜竟不知,母后竟跟巫羽串通好了,做此等有违军纪的事。
这时一旁的言烁凑上前道:“皇后娘娘也是忧心殿下。”
这军营中被皇后安排跟随醒事宫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殿下一向不亲近女色,巫羽没有机会,太子不知道罢了。
自古出征便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去不知何时归的事。
所以军营里将士们的妻子跟随出征,将军身边带着几个伺候的姬妾,这本没什么稀奇。
容夜以前自己身边虽干净,但却并未命令禁止将士们不可携带妻妾。
可军营中有女子出入,便是多有漏洞,不易管理。
与埭国征战之时,萧蔷一出美人计,勾住了多少将士的魂,险些全军覆没。
自那之后,容夜便是明令禁止军营不可有女子出入,一口气禁了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