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煋见他这样,也想叫人再添两斤麻小。
“别别别,吃不了浪费。”许多宝拦住他,拿了个鸡翅烤着,“煋煋你也吃呀。”
宋煋吃的不多,但也已经有了六七分饱,他话少,许多宝插科打诨一会儿,两人也算吃喝的安静又开心。
不过一会儿,宋煋起身说,“我去个厕所。”
许多宝头都没抬,熟稔地说道:“煋煋你知道厕所在哪不,柜台那边往前走,左转就能看见啦。”
宋煋笑笑,往许多宝说的方向走。
柜台说是柜台,其实就是一张高高的桌子,给客人结账用的。柜台后头有台老式的电视,被固定在了一处没刮水泥的屋檐下,旁边就有三四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坐在小矮凳上戴着皮胶手套洗着花生毛豆,串着生肉串。
宋煋看过一眼就撇开了视线。
老式电视上的声音失了真,音响里露出刺刺拉拉难听的声音,烤场里乌烟瘴气的风骤一吹过,呜呜咽咽像极了女人尖锐的哭泣。
拐过墙角的一条细长的小道,尽头就是贴了白色方形瓷砖的公厕。公厕的卫生做的一般,墙壁上的瓷砖老旧地发黄,大概是长年累月没人清洗,隐约能看到上面附着的一层油光与被吸附在上面的浮尘。
宋煋微微捂着口鼻,掀开公厕的门帘走进男厕。
里面的灯是昏暗的黄色,左右两个灯泡坏了一个,一边略黑,另一边也不算很亮。
宋煋解了裤子站在小便池旁,也就在这时,男厕的门帘又被挑起,一个背着吉他穿着连帽衫的高个子青年走进来。
看到宋煋的时候,对方停顿了一下脚步,嘴里不由“啧”了一声。
宋煋闻声略微拧着眉偏头看,就见青年的背影正背对着自己站在洗手池边仔细地洗着手指。
青年很快就洗好手,头也没回地走出男厕。
宋煋动作不慢,洗完手却看到洗手池旁边被拉下了一块半新不旧的银色手表。
恰好公厕里又进了人,是个喝的脸大脖子粗的醉汉,宋煋抬眸与对方对视一眼后就鬼使神差地把洗手池边的手表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许多宝终于是没抵得住小龙虾的诱惑,宋煋离开不过多久,就被热情似火的隔壁桌哥哥们叫到了对面吃吃喝喝起来,谭东西笑骂他这个吃货,许多宝瞪他一眼,听着身边一群人天南地北地胡扯海聊,也吃的越发有滋有味起来。
宋煋从公厕出来,远远就看到了许多宝胖乎乎的身材凑在一群高猛汉子中间,有点好笑但也没再凑近了,而是捏着口袋里的手表,漫无目的地在烤场周围宽阔的人工草皮旁转悠起来。
说起来这处人工草皮还是很多年前一个被废弃了的足球场彻底被拆后留下来的,有些来烤场吃喝的人是家庭聚会,拖家带口的,这会儿吃的差不多,小孩子们又爱玩闹,就全在草皮上跑来跑去,玩的浑然忘我。
宋煋去柜台前问了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连帽衫的青年,几个大妈忙着都说没见过。
“谢谢阿姨。”
“少年仔真是又俊又乖哦。”大妈们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