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煋抿紧的嘴这才稍稍松开。
药里放了助眠的东西,宋煋喝完药又被喂下一块甜甜的糖块,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又睡了个过去,不过身体的疼痛还在,即使是在睡梦中,往日清淡的青年却也眉头紧皱着。
沈忘待在他身边很久没离开,只一下下耐心地将青年的眉心抚平。
“大师兄到底是谁?”
入夜,沈尧没忍住又找到沈忘问。
沈忘坐在床榻前,伸手用手指小心抹去宋煋眼角因为疼痛渗出的泪水,语气异常平静道:“是玉面郎君的人。”
“他好大的胆子!”沈尧不敢大声,只瞪大了眼睛。
沈忘说:“他这次派人来杀我,只怕是因为他对自己此次的易容身份已经有恃无恐,以为我们一定找不出他。”
沈尧冷笑一声:“玉面郎君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的,世上再精湛的易容术,也一定有他的破绽。”
沈忘沉默地看着床榻上的青年,将对方散碎的头发别到耳后。
沈尧看他这样,不忍道:“这次倒是连累了先生受罪……”
沈忘没说话,只是抱着惊鸿剑淡淡地闭上双目。
沈尧又在屋里呆了不久又离开,毕竟宋先生受伤的消息还没有告诉宋家人,他还得提前准备好安慰听到消息肯定会哭鼻子的李三意。
轻叹一声,沈尧揉了揉发冷的鼻尖,向宋家走去。
不出意外地,李三意听到宋煋受伤的消息后,扑在宋煋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了一场,并且以为是因为自己没用,才没能时刻待在先生身边保护好先生。
“我要习武!”李三意目光灼灼地盯着沈尧,眼底还带着点儿泪花。
沈尧翻了个白眼说:“你别闹!”
“我要习武!!!”李三意对着他大声喊。
沈尧捏住他细小的胳膊说:“不行,你骨架已经长结实了,而且筋脉也不怎么壮硕,别说习武,就算只是连些拳脚功夫也很难有所成。”
李三意紧绷着脸,执拗地看着他。
沈尧看着他颇为头疼,突然灵光一闪说:“先生身边有我跟师兄在,普通坏人是没办法伤到先生的,当然这次只是意外,但以后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所以你也不一定习武,可以从别的方向下手来保护先生?”
李三意抬头看他:“别的方向……是什么意思?”
沈尧得意一笑说:“当然是当官啦!而且还要当大官!你看这次那李家倒大霉,不就是县令大人发的话?李家人平时再怎么得意又怎么样,到了县令面前还不是要乖乖挨板子!”
“当官……”李三意眼神渐渐明亮起来。
沈尧拍拍他的肩:“考科举,给先生考个状元郎回来,以后有你护着先生,谁还敢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