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不为所动,谁还敢来招呼自己不成?
“我既然开这个口,自然能说到做到。我要把荣英带回虞家。”
“我也愿意跟姐姐回虞家!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我姐告你们一个囚禁罪。”荣英一见荣安不是唬他而是真有此意,欣喜若狂,立马应和。
廖老太大口深吸:“荣英,虞荣安一向奸猾,她是在骗你。她好不容易才设计将你踢出虞家,你觉得她还会再把你弄进去让她娘堵心?她娘肚子还能生,你不是虞家唯一的儿子。你别犯傻,别被她骗了。”
荣安笑。要说,还是廖老太拎得清。
“不!我会!”荣安抢先答。“我与你多说无益。你既口口声声说我挑拨,那这样,你只要肯放人,我就会带他回家。我只要带他回家,就能认回他。事实胜于一切,咱们拭目以待便可。”只可惜,这老妖婆绝对不敢赌。筹码要是没了,怎么控制廖文慈?
果然,廖老太怒了。
“荣英既然已经脱离虞家,那他的所有便只归他娘决定。此刻他娘不在,自然不是你们想如何便如何的。想要认回,可以,等他娘回来点了头吧!不满意的,去衙门告去!送客!”
“我若偏要带人走呢?”荣安也不退步!她亲自动手,对准上来的一个家丁便一脚踹了出去!
“反了你了!”家丁抱腹滚了三圈,廖老太大斥:“来人!去请先帝御赐给老太爷的拐杖过来。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不敬先帝,敢对我动手,敢在我廖家武力闹事!”
廖老太又是一声令下,廖家一众侍卫已经团团围住了荣安几人。
“老身最后说一句:送客!否则,后果自负!”
“老妖婆,你为何定要如此对我!”荣英简直要疯,这一刻的他只恨不得徒手撕了廖老太。
只差这么一点点了。好不容易,就差这么一丁点!
可因为这老妖婆,又没了!
荣安遗憾转身,看着荣英憋红的眼眸,“荣英,我尽力了。”
“姐……姐……你帮我,帮帮我。”
“他们人多势众,又有先帝御赐宝物,姐帮不了你。是你娘将你留这儿的,我即便去官府,怕也救不出你来。”
荣安扯下身上钱袋子,快速塞到了荣英手中:“我身上就这些。你先拿着,藏好了。等过几天姐再来。”
“姐,你一定要来,一定要帮我。我等你。我全靠你了。”
“你收敛下脾气,才能少受苦。别顶撞那老妖婆。”
“你能帮我求求爹吗?告诉他我知道错了。”
“会的。其实爹已经不那么生你气了。”
“真的吗?”荣英双眼放光。“姐,你以德报怨,我将来一定报答你。”
荣安又凑前几分。“那喜糖下边还有一层,里边装的是银叶片,无论如何,照顾好自己。”
荣英恭谨行了一礼。“姐,您是大善主,您行善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您被困的弟弟。”
荣英也不是没有考量。在他的判断里,虞荣安愿意助力自己一是因爹的缘故,其次是为了与廖家唱对台戏,不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吗?最后,大概是为了她大善主的名声。
荣安一颔首,转身就走。
廖老太准备了一番义正辞严的呵斥,可虞荣安压根没看她一眼,那三步并作两步离开的速度岂是她能追上的?廖老太一句话都没说完,荣安已到了三十步开外。扬长而去,没人敢拦……
若说先前只是怀疑廖家拿荣英做筹码在逼迫廖文慈做事,那么此番试探后便能肯定了。答案是:是!
为了留下荣英,刚刚那帮人摩拳擦掌,有几个侍卫还是佩刀而来,当时的气氛对方显然是做好了动手准备。而且廖家这次连先帝之物都请出来了,可见其郑重。
可须知,早先朱承熠上门惹事时,他们都没用先帝来压。
呵呵!荣英这样的废子,值得他们花这心思留着吗?虞家要带走这祸害,他们廖家不该拍手叫好吗?他们刚流露的样子可不是阻止,而是害怕!怕荣英会落在虞家手上。由此可见,廖文慈在外图谋之事,很重要,很重要!或者有可能与虞家有关。
这个试探结果,并不如人意。
荣安来之前考虑到会有这种结果。
所以她确实有挑拨之意。
她要让荣英真有投靠之心,也要让荣英真的恨上廖家。她不指望荣英会成为棋子,但荣英只要能气到廖老太,她就高兴。而荣英越蹦跶,廖家便越烦躁。她对荣英很有信心。
那家伙虽一直被禁锢,可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不管是在虞家,在朱永昊府里或是在廖家,他都能锲而不舍地闹事。那战斗力,真的是不一般。
所以她愿意给荣英银子,她甚至愿意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刺激一番荣英。而她做得越好,只会反衬廖家的无情和狠毒。荣英那种人,廖老太不被气死也得被气个半死,而荣英,将来能离开廖家最好,即便不能,留在廖家的他也有很大希望会得到廖文慈的消息或书信。
这一点,就是魏氏都不一定能做到。只要有了消息,或许能找到廖文慈藏身的蛛丝马迹。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荣安觉得廖文慈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在廖家没有心腹。
她既然给廖家做事,一定会留下眼睛在廖家。
荣英越是闹,老太太给他的惩罚也将越狠,他也会越恨,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若廖文慈某日知晓,儿子一直在受苦,还能这般放心将儿子留在廖家?她能保持此刻这种袖手旁观态度?她能安心且全心给廖家做事?
荣安一叹。
也是她不明白局势会怎么走,只能先这样了……
从廖家出来后,荣安还去了趟从殷家手里买来的那座新宅。
这宅子她找人重新布置了下,用来偶尔散心休息很不错。
由于前院租给了朝廷用作禁军休息所,所以这宅子的安全性很好。因此整宅连侍卫都免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