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廖静要出门被拦了回来。要见魏氏,还是被拦了……
而魏氏去见儿子,也给拦在了儿子院外。
魏氏回去后,好一会儿才出来。她梳洗干净,去见了老太太……回去后,廖静再去找魏氏,便无人再相拦了。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场……
荣安读完,忍不住一叹。
魏氏摊上廖家,也是倒霉。女子想要反抗一个家族,谈何容易。
荣安知道廖家人都狠,可果决到这种地步,也是少有。那死去的阁老和此刻当家的老太太都是狠人,不管对自己还是对他人,都下得了狠手。
往下几个主子甚至廖青也都不是东西,尤其廖青面对妻子委屈连个解释之心都无,为了前程毫不顾夫妻和父子情分,足可见其本性。难怪乎廖思明年纪小小便能跟着虞荣英为非作歹……
魏氏早日看穿这帮人本性,也未必不是好事。……
而午后廖文慈两个过来时,荣安又午休了。
廖文慈微微蹙眉,意识到荣安这怕是故意而为了。
然她已在虞博鸿跟前做下了保证,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要见荣安一面的。更麻烦的,是荣英被打晕之事与荣安无关,这一点使得她所有的立场全没了。
除了忍气吞声,她再无选择。
所以,只能……
等!
廖文慈给自己灌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
昨日受了惊还受了凉,最近身子又一直不好,加之昨晚一夜难眠,她始终高烧不退。她已是在强挺了。
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虞荣英的面色越发难看,廖文慈则头晕眼花觉得要撑不下去,只得又求见葛氏。
果然,这招好使,不到一刻钟,荣安就来了。
廖文慈还没开口,虞荣英便规规矩矩行起礼来。
“别别别。”荣安笑着让人去拦住了他。
“我担不起。昨日这位爷便说了,嫡庶有别,我这个庶姐就活该被他教训。哦,对了,这位小爷,你是不是说,昨日是代替了你娘和你姐来教训我的?要让我跪在你跟前求你原谅的?昨日底气不是足得很吗?这会儿就别假惺惺了。夫人,您也想要看我跪下求饶吗?您说是,我就做!”
廖氏是铁了心要争取荣安心意,咬牙反手对儿子又抽了一耳光出去。
“逆子!你怎能在姐姐跟前说出如此不敬之语!安儿,荣英年纪还小,太不懂事,的确大错。今后母亲一定严厉管教他,绝不让他再顶撞你。”
虞荣英忍了下来,将头更是低了低。这两日,他一共挨了几个耳光了?
若不是娘昨晚劝了他好久,明示暗示虞荣安有大用处,他又何必……他虽不太明白什么用处能比他这个家中嫡长子的颜面还重要,但为了赶紧让爹消气,他愿意退一步。至于将来……虞荣安,他定不会放过!
廖氏拉着儿子:
“安儿,昨日事是荣英犯错在先,而我作为母亲管教不严,母亲不开脱,所以母亲带着荣英来给你道歉了。”
在她的示意下,虞荣英很到位地行了一礼。
“二姐昨日教训的是,长幼有序,昨日之事皆是我的错。荣英知道错了,昨晚已是自省了一晚上,荣英保证,今后对待二姐一定尽心,将长姐二姐一视同仁。还请二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荣安你大度,便念在你弟弟年幼,把这事忘了吧。”
廖文慈一脸温和笑意,递过一张纸。
……
第110章 就是嫌少了
廖文慈递来的那张纸是礼单。
她今日带来的礼很有分量。经过前两次,她觉出荣安还是很在意银钱的,所以她一直在观察荣安的小表情。
荣安接过那礼单,上下看了一遍,却将礼单还了回去。
“夫人,你知我昨日被何等欺辱?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气?吞了多少苦?若昨日事是我姐遭遇,只怕已是天翻地覆了吧?若昨日事是发生在那些清高或脸皮薄的姑娘身上,怕早已悬梁了。若不是你儿子来暗算我,一切都不会发生,这区区一份礼,就想要揭过?夫人也太看不起我了。你是在骂我还是打我脸?”
廖文慈没想到,这臭丫头回绝地这么直接。几个意思?是嫌少了?还是在骂自己脸皮厚?
礼单上,两整套的头面都是给她的,一金一玉,是足够让她出席任何宴席都不会被同等级身份的姑娘比下去的那种。
再有一件翡翠给葛氏,一套瓷器给葛家,总价值不小了。他们歉也道了,礼也赔了,回去还得要面对虞博鸿的责罚,她还要如何?
“安儿,以后可不能在外夸张说什么吃亏被辱的话,容易叫人想入非非,平白坏了你的清白。母亲都从你爹那儿打听了,你昨日并未吃什么亏。”
荣安抱胸冷嗤:“若不然呢?我该如何告诉爹?我难不成该告诉他,我吃了大亏,让他去杀了朱永霖?”
廖氏一惊,倏地起身,额头有冷汗渗出:“安儿你究竟什么意思?你昨日……吃亏了?”所以才有什么悬梁的话?
荣安哼了一声,将头埋了埋,嗅了嗅鼻子,也不多说。
廖氏喉间一咽,压低声音的同时不忘四处张望了下。“荣安,事关名节,这事得保密,若不然你这辈子就完了。这话不好再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得咬紧牙关,索性……你就忘了这事!一定要忘了!”
廖氏心头七上八下。所以,这才是荣安昨日炸毛到那种地步的原因,这才是荣安胆大包天打这个打那个还敢把鼠虫扔朱永霖的原因,这才是荣安恐惧到偷偷冒雨步行回家的原因,这才是荣安到此刻还张牙舞爪的原因?她不方便对她爹说也怕她爹冲动,所以瞒下了?……
荣安瞧着廖文慈的面色,知对方已想入非非误会了。
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