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八卦的妇人问起她庄上种种,她却是那般无知,将她庄上过的日子道了来。很快,在众人眼里,她的形象便成了个成日里不是河边钓鱼,便是帮忙摘果的农家女。
被刻意养废——荣华亲耳听到,有人已经这般判断……
荣华食之无味,荣安则自顾自吃的欢畅。
酒足饭饱,荣安还在啜着杯中甜滋滋的颜家特酿,不死心的廖静便拖着一位相熟的范姓小姐过来了。
她还是不信荣安会做绒花,所以找到了一位懂些皮毛的小姐,一心想要当众刁难让荣安丢脸。
“这是范小姐,也喜欢做绒花。往日里经常琢磨着做花玩,我提议,便让范小姐和我安表妹一道比一比,也让咱们开个眼界?”
廖静安排的很好,连铜丝和钳子等物都准备好了,压根就没有给荣安拒绝的余地。
那范小姐略犹豫:“我就只略微学了些,不精通的。”
“不要紧,切磋切磋吧。制作完整绒花耗时不短,你们便各自拿铜丝弯几个造型出来意思意思就成。如何?安表妹,你这会儿,该不会说没时间吧?”廖静冲荣安挑了一眼,随后又起哄问众人要否亲自出题?
有热闹看自然好,不少人听说荣安早上送给颜飞卿的绒花得了皇后一赞,这会儿正好奇,自然一呼百应。
……
第66章 眼馋的彩头(龙哥盟主加更十)
阴魂不散!
荣安只觉廖静无聊至极。
想玩?自己可以奉陪!
但玩小了有什么意思?
荣安投了个眼神给最聪明的陶云。
陶云一下心领神会。
她想到荣安午前应对廖静的发难时便说过,想要看她亲制绒花,要么等她得空,要么出得起那笔银子……
陶云笑道:
“这么干比有什么意思,怎么也得放些彩头。有输赢才有看头不是?”
“这……”那被廖静拖来的范小姐犹豫了一二,没有把握的她拿出了干巴巴的一副金耳坠。
相对荣安此刻的底气可足得很,两只手腕全是金,再有颜飞卿塞给她的回礼,随便拿出一样都够了。
不过,陶云得了她一个眼神后,一下便明白了她势在必得,直接从她头上拔下了颜飞卿借她佩戴的一支金珠碎宝流苏发钗扔到了桌面上。
“陶姐姐,这使不得。这是颜姐姐借我的,我若输了可怎么赔得起……”
“没事。我说了算。反正今儿好日子,高兴还热闹。赢了算你的,输了……我和你颜姐姐一人一半。”
廖静略微面抽,没想到她们玩那么大,下这么重的注。
如此一来,范小姐这边的筹码显然不匹配。可人这么多,自己又不好临时收手。
她只能从自己腕上拿了一只白玉镯,压到了范小姐的那副耳坠子一道,并努力挤出笑颜:“那我便效仿陶小姐了。反正热闹高兴,范妹妹不要有负担,只管放手一搏。”
唯恐范小姐怯场会退缩,廖静很大度,坚持把玉镯添作了彩头。
“不成不成,哪有只让参比的自己出彩头之理?廖小姐你是比试发起人,既担了这名就要行这义务,姐姐本就当取一样好东西出来添个彩头的。姐姐不如再拿一件?”陶云笑得灿烂,“反正一边是你闺中密友,一边是你自家表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廖姐姐既然要热闹,可不能寒酸了出手哦。”
陶云的打趣挑不出错,一出口,便引了不少姑娘来跟着起哄,一个个均是要求廖静再添一份彩头。
被拱上去的廖静有些搬石头砸脚的感觉,所以,自己不管能否揭穿荣安,都要再贴一件东西?
好气!好憋!
范小姐赢了也就罢了,若是输了,自己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看向荣安时,她又正好捕捉到了荣安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和那蜷握成拳,有些发抖的手……
慌了?
那就好。
看来胜券在握了。
范小姐玩绒花已经两年了,还得过师傅指点,荣安那三脚猫水准,连个正经师傅都没有,不可能是其对手的。更何况她已经问过了,拧梅花是掐铜丝里最简单和必学的,所以她才笃定荣安哪怕梅花拧得再快再好,也是半吊子水准,这才敢闹了这么一场。
如此一想,廖静定下心来,取了头上的红翡如意簪来添作了彩头。她暗暗打了个小算盘:只要范小姐赢了,得了荣安那副流苏金珠钗,她绝不好意思再拿了自己这簪,届时这簪还是会回到自己手上……
嗯,自己帮着荣华和姑母出了口恶气,之后说不定还能有所得,不会亏,不会亏的……
桌面被清空。在廖静的主持下,荣安与范小姐一人一桌,开始了比试。不限时长,一人完成一简易铜丝作品便可。至于输赢的结果,则按着时长、难易和完成度、美观性和真实度由在场众人评定。
荣华本欲阻止,可廖静在她耳边嘀咕:
“只有当众揭穿了她才能证明她是个满嘴谎话胡话,不值得信任的骗子。若是那般,不但先前关于你娘的谣言不攻自破,她和她娘连葛家都待不下去,自然只有回去将军府,你爹看穿她的真面目,也会厌弃她,再不会一味相护。这是一举多得的事。届时,声名尽毁的小庶女还不是任由你们摆弄。”
廖静得意极了:“你该谢我帮我,该站在我这边,该去再找些人来看热闹,你要有本事的,最好再去忽悠怂恿了谁来加些彩头。对了,特别是常茹菲几个,她们若输了这一把,被当众揭穿与个骗子形影不离……这个打脸,你可想看?”
荣华从廖静开口说第一句便被说服了。是啊,只要揭穿荣安,她就再不用这么累。届时便成了荣安来求她。自己届时顺水推舟,便能完全掌控荣安了……
荣华抬眼瞧见不远处的老祖宗和母亲分明好几次看来,关注到了这一片,却依旧无任何反应,显然也是默认且暗许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