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三个能一起在路边撸串的三人,一人再也不可能相见,一个躺在医院里,不知何时能醒。
我找到微博里我们的合照,也有沈少航凑热闹非要在中间露一个脑袋的照片,那时候我调侃他就是我跟霍厉延之间的小三。
翻中昔日的照片,再看今日的物是人非的模样,似有千万根细针扎如身体,浑身都疼,却又找不到哪里疼。
门外的敲门声将我从悲痛里拽出来。
我赶紧收拾好心情出去开门,是李情欢来了。
她跟兰馨一起回来的,兰馨说:“姐,我正好碰上了情欢姐,就把你回来的事告诉了她。”
之前我没让兰馨把我回来的事到处说,也是防着霍容修找来。
如今也不需要再防了。
李情欢见到我,眼圈立马就红了,上来抱了抱我:“令海棠,你太不够意思了,一声不吭就走了,一走就是大半年,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让你担心了。”我抱了抱她。
李情欢很生气,我不辞而别,了无音讯。
她见我眼圈也是红的,或许是从兰馨那知道近来发生的事,也不再责备,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背:“回来就好,沈少航的事我都知道了,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我扯出一抹笑:“我也相信他会没事。”
我们三人在一起吃了午饭,最后我还是决定一个人去医院,李情欢送我到医院门口。
如平常一样,我推开病房的门,沈少航依然没有起色的躺在病床上。
我将包放在桌上,拉过凳子在床边坐下:“你怎么还不醒,沈少航,今天我去看了厉延,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痛,我真的好想以前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厉延不在了,你醒来好不好,这样的日子,真的好可怕。”
我拉着沈少航的手,或许是去过墓园的关系,整个情绪低迷,仿佛跌入了深渊。
我真不知道往后要怎么继续下去,在清水庵待了大半年,我自以为自己看开了,可一踏进海城,这里的一切回忆都在告诉我,我自以为的看开不过是暂时的自欺欺人。
上天真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让我处在了情与义两难的境地。
让我所拥有的都一点点拿走。
霍容修知道我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沈少航,每天也都会在固定的时间离开医院,他每晚都会在医院门口,他坐在车里,也不下来,我也就当做没有看见他。
我坐公交车回去,他的车子会一直跟在后面,直到我回到家里。
时间一天天滑过去。
沈少航已经昏迷了两个月,依然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刘惠英越发憔悴,却一直没有放弃过,她不断地请国外的专家来给沈少航看病。
一次次失望,一次次燃起希望。
那些日子里,我头上海城的天空是灰暗的,一片乌云罩在我头顶,怎么都挥之不去。
又一次从医院里出来,我疲惫的走下台阶,习惯性的朝路边看过去,意外地,霍容修的车子竟然没有在。
他没有来?
也是,一个人再有耐心,也不会一直守着一个不能给以回报的人。
他可是还有沈佳妮呢。
拖着疲惫的身体朝公交站牌走过去。
忽然,一辆玛莎拉蒂朝我直接开过来,我心骤然一紧,本能的朝后闪开。
玛莎拉蒂开出了五十米远立即急刹,车主并没有因差点撞到人而下车道歉,我惊魂未定,反而又将车子倒回来,再次朝我撞来。
这次我看清坐在主驾驶上的人,竟然是沈佳妮。
沈佳妮这是疯了。
当街开车撞人。
我又连忙闪开,沈佳妮刹车,推开车门气势汹汹的冲我过来。
我气得骂人:“沈佳妮,你是不是疯了。”
“令海棠,我说容修为什么不来找我了,原来是你把他的魂勾走了,你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现在命令你立即给我离开,否则我一定让你横尸街头。”
沈佳妮给我的这个下马威,可真是比以前疯狂了。
她也是真急了,毕竟孩子都生了,还没有进霍家的门。
我听李情欢说过,她听说沈佳妮因为未婚生子已经被自己的父亲给赶出来了,她能傍上的只有霍容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