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的真是彻底啊。
霍容修这句话哄住了沈佳妮,跟着护工出去了。
我依然冷冷地盯着他,重复道:“可可呢?霍容修,你说话。”
霍容修转身,凝着寒潭般的眸子:“是,我把可可送去了美国,你现在这个状态做不好她的母亲。”
我做不好可可的母亲,换言之,他是真打算让沈佳妮做可可的母亲?
听着这话,怒火在胸膛里燃烧,像是烧得滚滚的岩浆,然后喷发出来,浓烈的恨意从心底爬出来,我疯了一样扯住霍容修的衣领,情绪失控,咆哮怒吼:“王八蛋,你把女儿还给我,霍容修,把可可还给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霍容修双手扼住我的手腕,从嘴里吐出阴冷的话:“想要见可可,那就给我乖乖听话,令海棠,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给我回床上躺着。”
“霍容修,你还是不是人,那是你弟弟的女儿,我是她的母亲,你怎么可能让我们母女分离,你没这个权利,我要去告你。”我声嘶力竭,他禁锢了我的手,我就拿脚去踢他,拿脑袋去撞他。
我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也从未这样无助过。
当年霍厉延消失,我顶着社会舆论生下可可,也没有这么绝望无助过。
霍容修将我摔在床上,将我手脚都按着:“令海棠,你别给我发疯,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是霍厉延,想要见可可,老老实实的养身体,再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等你养好了身体,状态也恢复了,接受现实,我会让你跟可可见面。”
他这是要拿可可威胁我。
我也根本不信他的话,没见到可可,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敢信了。
“疯子,疯子。”我咬牙切齿,目赤欲裂,他越是禁锢着我,我越是挣扎,只想摆脱他,不管不顾,哪怕腹部上再次传来撕裂的痛,我都不在乎,也好似感受不到。
我挣脱了一只手,手触摸到床头柜上水果刀,我想也没想,直接一刀捅进他的胸膛。
这一刀,灌入我对他的全部恨意,愤怒,还有恐惧,却没有半点爱意。
这一刀,也彻底将我们那点情意割断了。
血顺着水果刀流到我的手心,黏糊糊地,温热地,时间定格。
我抬眸看着他,他眸子里写满了惊愕,痛色与愤怒也都在那一双眼睛里,只是那愤怒很快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很复杂的神情。
他没想到我会捅他,我也没想过自己下得去手。
我们望着彼此,我半天回不过神来,他却倏然笑了:“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