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情欢下午过来了,她是好不容易从记者堆里挤出来,一见到我就问:“海棠,别把这事放心上,一定是沈佳妮在那胡说八道,你可千万别信,我看沈佳妮就是疯了,她不仅自己名声不要,还想毁了霍厉延啊,霍氏股票都跌了。”
我自嘲一笑,歪头看着李情欢问:“你信他?”
李情欢愣住了,这个时候,谁都会捡好听的话,甭管信不信,劝和不劝离。
我冷笑了一声,心里难受得紧。
李情欢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怅然地说:“海棠,大道理我也不跟你说了,你心里也都明白,这日子是两个人过的,鞋子合不合脚,只有你自己知道,不过你这怀着孩子,还是别太难过了,忧郁对孩子不好,霍厉延是真关心你,就是他打电话让我来陪陪你,你别管沈佳妮如何,你这有两个孩子,还怕她不成,她怎么闹,除了把名声搞臭,还剩下什么。”
我抚摸着肚子,想起霍厉延出门时说的那句话,等孩子出生时,就会给我一个交代,他能说出是去是留的话,心里其实也动摇了。
我闭上眼睛,长吐了一口浊气,霍厉延关掉电视后,我就没有上网,也不知道后面事态如何发展。
李情欢一直陪着我,我不太想说话,一直躺着。
可可放学回来,我才勉强打起精神,在女儿面前,我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让这件事对可可造成影响。
李情欢刷着手机信息,忽然惊讶的跟我说:“海棠,所有有关他们的新闻都不见了,干干净净,这事是霍厉延做的?”
我拿过她的手机看,不仅没有了有关两人深夜酒店密会的新闻,就连输入霍厉延与沈佳妮的名字,都搜不到半点信息。
我不知道这事是不是霍厉延做的,只是这么一做,不就是欲盖弥彰?
霍厉延会做这么蠢的事?
我没有去给霍厉延打电话问情况,红鼎天下大门口的记者也撤了,不过一天时间,一切都恢复风平浪静了。
一切都想是一场梦一样。
李情欢在我这里用了晚饭后就离开了,我夜里带着可可睡,没有去管霍厉延什么时候回来。
翌日一早,王嫂告诉我,她早上起来看到霍厉延睡在了客厅沙发,之后又出门了。
我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对于他跟沈佳妮酒店密会的事,他始终没有给我一个完整的交代,两人在那一个小时里到底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沈少航给我打了电话,他对霍厉延与沈佳妮的事只字未提,他来告诉我的是有关陈志宏的事,原本是该由公安局的人来告诉我,他正好在那里,也就给我打了电话。
陈志宏的案子有进展了,在电话里,他让我不要太激动,保持心情平和,因为他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吓到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做好准备:“别卖关子,快说。”
沈少航说:“陈志宏出事当晚,陈绍南的踪迹不明,且找了证人做假的时间证明,陈绍南完全有嫌疑杀害陈志宏。”
之前沈少航胡说,已经让我心惊,如今连证据都有了,我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果陈绍南心里没有鬼,又为什么要做假的时间证明?
那晚,他真约陈志宏出去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发凉:“我还是不太信,会不会弄错了?”
“时间,动机,伤口手法,基本吻合。”沈少航说:“目前在收集最后的证据,只要找到杀害陈志宏的凶器,就能断定谁是凶手了。”
千百个怀疑,都必须找到凶器,才能定案。
所有的事都缠在了一起,令我压力十分大,情绪一直处在低迷状态,有轻微的抑郁症,在怀孕二十二周时,我又见红了,霍厉延紧张的将我送去医院。
以前我患过抑郁症,也是在怀孩子的时候。
医生让我尽量卧床休息,保持心情愉悦,可我一想到那些事情,心里就像是被一块棉花堵着,上不来气,也下不去。
霍厉延坐在床边给我削苹果,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清瘦了许多,五官更加立体了,让人看着心疼。
其实这些日子,他每晚都回来,只是,他没来见我,大概是不知如何面对吧,我们现在就适合这样安静的模式。
他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盘子里,上面插着牙签:“吃一口。”
我半点胃口都没有,外面是艳阳天,我说:“推着我出去走走,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