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厉延,是你吗?
我努力想掀开眼睛,眼皮却很是沉重,怎么都睁不开,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自己躺在被一行人推着跑,跑得很快很快,兰馨好似握着我的手在哭。
忽然,停止奔跑了,头顶上却是刺眼的大灯,我完全睁不开眼,只是身边不断有人影攒动,后面也不知怎么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倒下了。
彻底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我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
也不是第一次住院了,看清了病房,我还有些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晰,撑着手想要坐起来,忽然手背上传来疼意,我这才想起,手背被划伤了,现在包扎好了。
天都已经亮了,病房里没有人,我朝外面试着喊了声:“兰馨?”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我也没有抬头去看,目光都在自己受伤的手背上,下意识的以为是兰馨,问:“陈志宏怎么样了?”
“在隔壁病房。”
这声音不是兰馨的。
我猛地抬头,看到霍厉延,我完全愣住了,话都说不利索:“你、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说要出差一个月至三个月,这还没有一个月就回来了,那是不是迫不及待回来离婚了?
沈佳妮催他了?
那一刻,我脑中冒出的都是这种可能。
霍厉延将买好的早餐放在床头上,自己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来:“兰馨给我打电话,我这才走了多久,你就把自己弄进了医院,令海棠,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一贯清冷的语气里带着责备,但这责备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
我小声嘀咕:“谁想好端端的住进医院来。”
“你还有理了。”霍厉延睨了我一眼,将买来的粥打开,舀了一勺子喂到我嘴边:“张嘴。”
这太让我受宠若惊了,而且这画风跟节奏也不对,不是都要离婚了吗?
干嘛还对我这么好?
我赶紧说:“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瞥了眼我包扎着的右手,眉梢轻挑:“你确定?”
陈志宏那一刀子划的不深,可拿刀子也锋利,不是吃素的,而是喝血的,我现在都不敢动右手,钻心的疼。
看着霍厉延那张冷冽的脸,我负气的伸出左手:“我确定。”
他端着粥往后仰了仰,没让我碰到:“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张嘴。”
霸道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让我惊讶的宠溺口吻。
这个藏满了心思的男人,我真是看不透:“都要离婚了,还秀什么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