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佬明明是心里闹别扭想撒娇,但可能是这男人威严高姿态惯了,还没有熟练地掌握跟恋人撒娇这项技能。
又加上纪夕正因为可能怀孕的事情心慌无措,根本无暇细细探究顾子安话音里的潜台词,在他听来,顾子安这句话满满都是质问的语气。
纪夕神色立马暗淡了下来,连见到顾子安的喜悦,都被冲淡的一干二净,他没好气地道:“我在片场除了拍戏还能干吗?”
顾子安没等到意想中的柔声安慰,听见纪夕这语气不善的话,他不禁一怔,联想起网上沸沸扬扬关于纪夕男朋友的讨论,纪夕这话怎么这么像干了坏事后被抓包的心虚之词呢。
他盯着浑身紧绷着的纪夕,若有所思,胡想连篇。
纪夕见顾子安坐的离自己远远的,不说像往常那样一见面就搂着自己亲热,连一个拥抱都没有,他放在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气,试孕棒的药盒被他捏的变了形,发出咔嚓的窸窣声。
他心里生了委屈和淡淡的酸涩,低头没看顾子安,气呼呼地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管我干什么?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顾子安马不停蹄地从b城赶来,刚到片场门口,就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熟悉身影,正从影视城的另外一个方向走来。
他当时没多想,但现在看着纪夕这一身乔装打扮,刚刚走路又鬼鬼祟祟的,而且身边连助理和经纪人都没带,顾子安就不能不多想了。
怪不得近端时间纪夕对自己如此冷淡,就算视频的时候,都爱答不理的,看来果然是勾搭野男人去了。
顾子安一想到纪夕背着自己,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跟另外一个男人偷偷见面,也许还做着更亲密的事情,他手脚顿时生出寒意,胸膛里又熊熊燃烧起摧枯拉朽的怒火,身体里的严寒和酷暑同时折磨着他,一会热热的发烫,一会儿又被冻得冰凉。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偏偏骨头缝里又生出了无数的蚂蚁不停地啃咬着他,吞噬着他。
顾子安脸色苍白,双手死死地揪着腿边的真皮坐垫,他竭力压抑着自己,才堪堪咽下去质问那个野男人是谁的话,他脑中乱成一团麻,诡异的静默半晌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着嗓子吩咐司机道:“开车,回酒店。”
纪夕猛地清醒过来,他抬头看着顾子安:“等等,我马上就开工了,你别耽误我拍戏。”
要是自己真荒谬地怀孕了,顾子安怕是也会当自己是个怪物,而且他那么讨厌孩子,说不定他就是因为讨厌孩子,才喜欢男人的,结果找的男人还是易孕体质。
顾子安对自己冷淡,不接受孩子,甚至就此跟自己划清界限,他都无所谓。
关键他要是真怀孕的话,这一两年内自己怕是不能再拍戏了,没有戏拍,就没有收入,他银行卡上的余额前几天刚刚支付了一套小别墅的全款,纪夕本来想着再接一部电视剧,拿着那部戏的片酬供自己上学以及生活。
现在不但收入泡汤,还多了一个四脚吞金兽要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