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温安还鼓励柳君琢,“只要你能在雪萤师妹手下过上三十招,太初宗的二十四神剑任你挑。”
柳君琢有点纳闷,“太初宗?”
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师门,而是隔壁的太初宗?
温安脸上难得浮现一缕哀痛,“衣食父母,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该拿的也拿了,该记的也都记了,考虑到柳君琢还未踏入修炼,没法一步千里,温安好人做到底,“来,我送师弟去凝神峰。”
他长袖一抖,飞出一道青光,这道青光并不凌厉,反而有种春风拂面的暖意,柳君琢定睛看去,温安手中握着一把三尺青锋,剑身覆着一层青光,剑柄由青枝缠绕而成,看上去像春天的嫩芽,春意盎然,剑首甚至吐了一个小小的花苞。
秀气并不女气,相反柳君琢觉得和温安意外般配。
温安的表情比以往更加温柔,他拭过剑身,低语着,“好谷雨,柳师弟刚入门,不会逍遥游,载他一程好不好?”
温安温柔似水的态度叫柳君琢想起外头一句传言。
太玄门弟子大多无道侣,是因为他们把剑当成了老婆,还不愿意纳妾。
柳君琢甩开这个想法,对上自己手中这把不起眼的铁剑,再联想到雪萤的身影。越发坚定自己的信念。
不会的,雪萤师姐好看多了。
柳君琢出神这会,温安手里的谷雨已经化为一柄巨剑,温安率先踏上去,柳君琢正想动身,温安突然道,“师弟且慢!”
柳君琢停下脚步,提起精神准备认真倾听御剑飞行的注意事项。
便听温安道,“待我帮师弟使个清尘诀。”
柳君琢,“……哦。”
凝神峰在太玄门西侧,说白了就是一座孤峰,又因玉衡子常年居于此,剑意所到之处草木变色,时间一久就秃了,大约是嫌光秃秃的山峰不好看,某位爱美的女性长老在凝神峰设下阵法。
从此凝神峰终年下雪,举目只见白雪皑皑,天地茫茫。
大雪封山总比秃子山好听。
路上温安还在给柳君琢科普玉衡子和雪萤的脾气。
“早些年玉衡师叔在外,前不久刚回来,他一向不理事务,极少在门派内现身,关于玉衡师叔的性情我也是听雪萤师妹讲的。玉衡师叔……”
宅,懒,咸鱼一个,还是个死萝莉控。
温安是听不懂雪萤一些抱怨的,只是他也能看出来,玉衡子不爱动弹,不喜欢出门,惜字如金,温安的记忆里多数里玉衡子不是在暴打徒弟,就是在暴打徒弟的路上。
师徒关系不好,非常正常!
“等你能赢过雪萤师妹,就可以找玉衡师叔约战了。”
柳君琢他哪敢啊,嗫嚅着,“师兄说笑了。”
温安满不在乎摆手,“没事没事,欺师灭祖是太玄门传统,你雪萤师姐打小起就和玉衡师叔约战。”
“说起来上任剑仙还是玉衡师叔的师伯呢。”
温安说的是一脸欣慰,与有荣焉。
毕竟自家人打自家人叫传承,被其他门派的夺去剑仙称号,那才是耻辱。
“至于你雪萤师姐……”温安只说一句,“莫要看她的真容。”
柳君琢纳闷了,不论是根据外人的传言,还是柳君琢的亲眼目睹,雪萤毫无疑问是个美人,即使被面纱遮去半张脸,那仅存的半张脸也是令人遐想万分。
“雪萤师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温安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柳君琢,毕竟柳君琢是雪萤师弟,以后算半个亲人。
“你师姐她……”
“雪萤师姐在凝神峰和玉衡师叔比剑,大家快去围观啊。”
话音一落,凝神峰方向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一道剑光划过,天际云层撕裂,泄出几道口子,天光由此射出。
数个太玄门弟子从柳君琢身边飞过,身影飘忽,转眼就没了踪影。柳君琢正惊叹师兄师姐的身手时,温安正冲前头一个女弟子高喊。
“帮我抢个前排!”
注意到身后柳君琢怀疑的目光,温安干咳一声,端的是君子温润如玉,“你玉衡师尊乃当世剑仙,有幸见得他拔剑,你我受益无穷。”
柳君琢,“……哦。”
等两人赶到时,现场已围了一大群人,甚至几位长老也现身了。大伙非常有默契不出声,围观雪萤和玉衡子的打斗。
不知道是照例的师尊教训逆徒,还是逆徒以下犯上。
柳君琢初入太玄门,也不懂门道,只是看雪萤和玉衡子你来我往,时而剑光闪现,剑气破云,让人惊叹连连。
雪萤师姐真的好厉害。
倒是几位长老点评起来,“雪萤剑法又精进许多,哎,不服老不行,后生可畏。”
“倒是玉衡这次历练回来,剑意又上一层楼。”
“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大道至简。师兄的剑意已至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