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鸿影托着茶壶,喝了口茶,“老师眼神还好得很,你戴了戒指,我能看不见?”他好奇,凑近了问,“来来来,跟老师说说,悄悄说,别让你那两个师兄听见了!”
余年抿唇笑起来,“嗯,他很好,对我特别好,性格也好,长相英俊,比我高一点。以前是弹钢琴的,现在在家族集团里当总裁。”
曾鸿影反应快,“男的?”
余年点点头,“嗯。”
“表情藏得好,但心里小兔子乱蹦了吧?”曾鸿影叹了生气,“别紧张,你敢跟我说得这么直白,不就瞄准了我不会反对不会生气吗?你这点儿小九九!”
余年笑得乖巧。
放下茶壶,曾鸿影背着手,“只要对你好就是好的,老师相信你的眼光。你老师我翻了这么多年历史书,还是多少有点觉悟。人吶,一生不到百年,经不了几个春秋,就变成了黄土一捧,白骨一具,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身前身后事?老师很开心,你找到了喜欢的人。”
余年眼睛有些发酸,努力展开笑容,“谢谢老师。”
“谢什么谢?”看清余年眼睛有些发红,曾鸿影瞬间就慌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他抬抬手臂,不敢动,僵着动作,下意识地先提了嗓门朝旁边喊,“令青禾,许连言,你们小师弟快哭了!快来哄!”
令青禾跑最快,“老师你骂小师弟了?小师弟这么乖你别骂他啊!要骂骂许连言啊!”
“滚!”许连言一巴掌拍令青禾肩上,把人拍的一个趔趄,“你挖沙挖傻了?老师舍得骂小师弟?”
曾鸿影一脸的嫌弃,嘀咕,“我徒弟一个个的,怎么都傻乎乎的?”
临走时,曾鸿影告诉余年,文物局有人要去凤首山那个新丰村,余年连忙道,“我给村子里的孩子买了东西,能一起带过去吗?”
“肯定没问题的,你那个纪录片播出,影响挺广,肯定对那里也有帮助。”曾鸿影看着余年,忽的又笑起来。
“老师虽然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有自己主意的,但也曾担心过,你会不会被那些浮华迷了眼、扰了心。但我听你那首新歌,里面有凤箫,我就知道,担心都是多余的,你还是以前那个你,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会为之努力。”
曾鸿影略显浑浊的眼里俱是温和,“今天怎么回事,动不动就红眼眶!”他满是褶皱的手拍了拍余年的肩膀,“不管你是研究历史也好,还是做音乐在台上唱歌也好,年年,你都是老师的骄傲。”
从实验室离开,余年回星耀,在舞蹈练习室里练了两个小时的舞。关上音乐,他喘着气看向门口,“孟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估计十几分钟了吧,”孟远递了擦汗的白毛巾给余年,靠墙站着,“你霍行老师特意来跟我说,你情绪不太对,这个时间跑来练习室跳舞,还不带停下休息的,让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