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坐在椅子上,轻轻吁了口气。
云雷夔纹青铜礼器最后一个上的拍,作为压轴,起价便是八千万。经过漫长的多方竞价,才终于以1.4亿的价格拍下。发现最后是由甘州拍下,余年心里的大石也跟着落了地。
结束后,余年又到了甘州的包厢,甘州没掩饰,抖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眼眶微红,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买回来了!”
余年微笑,“嗯,买回来了。”
两人年龄相差近三十岁,却在这一刻,相视而笑。
回程的路上,余年跟郁青通电话。郁青听他语气轻松,笑着打趣道,“欠了这么大一笔钱,还笑这么开心?”
“嗯,心情特别好。”余年看着窗外的夜雨,拢了拢厚外套,语气轻松,“我回去收拾收拾,托荣叔叔把能卖的卖几件,再努力接工作,早些把欠你的钱还上。”
“行,但你也别太累,对你姐来说,这笔钱,也就是少买两辆跑车的事情,不急。”
“嗯,我知道的,姐你别担心。”余年心里清楚,情感不该拿金钱来消耗,而且郁青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好,那你回程路上注意安全啊,不说了,该我拍了。”
第二天,余年去公司跟孟远说事情处理完了,孟远没有多问,见他脸色不太好,关心道,“没睡好?要不要在沙发眯会儿?”
“不用。”余年揉揉眼睛,“我精神还不错,不怎么瞌睡。”
他昨晚把《醉马游春图》放进保险库,回家后,辗转到凌晨也睡不着,干脆起来拿了纸笔,连夜清点东西。
最后选了七件出来,在心里默念“对不起了我的列祖列宗们,我得把你们用的两方砚台、收藏的五套古书卖出去了。”
念了三遍,才联系了荣岳,约好时间估价。
孟远点头,“那行,对了,别忘了,下午要做个直播,十分钟就行,就和粉丝聊聊天。”
余年点头应下来,“没问题。”
下午三点,余年在保姆车上开了直播。进频道的人数比上一次多了快一倍,左下角的数字还在一直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