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扉就这么对这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敞开了,将装满了海螺和贝壳的铁盒送给他。
小孩子的心最纯净,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有时只是一个眼神,或是某一句话,就够了。
原来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温怀钰在往事里沉浸了一刻,抿唇笑了一下,忍住眼角的酸意,将那只小海螺放到老人手心里:“是,我啊,一辈子都在您手心里,蹦跶不到哪里去的。”
温严被这话逗笑了,原先紧绷的精神状态也放松下来,对着儿孙们说:“好了,我好了,没事了,不用都在这里陪着了,散了吧。有事忙的就去做事。老大,你不是说还要开会?”
温平应了一声,说要开会,就先出去了,周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叫走温铭一起出去。
温治臻站在病房里,脸色苍白,儒雅俊秀,一双浅色的瞳孔更加干净:“爷爷,您休息。我在这里待一会。”
这个哥哥身体不好,也很少在家里住,他成年之后,温怀钰见到他的次数似乎都数的过来,别说他这一年都在国外疗养,很少回国了。
温怀钰忍不住注视了他一下,温治臻偏过头,浅色的眸子落到她身上,:“怀钰,去给爷爷倒杯水。”
他的语气很自然,温怀钰一点都没犹豫,下意识的就去倒水,端了过来,递给他的时候才怔怔,她干嘛这么听这位大哥的呢。
虽说平时两人从未吵架,也维持着一副家庭和谐、手足情深的样子,但装的毕竟是装的……除了那袋榛子小饼干,两个人几乎是没有交集的。
她出神的想,温治臻似是并未察觉,只是垂首在病床前站着,温声说了几句话,就跟她说:“你陪着爷爷,我先出去了。”
温言深闻言也说要出去,她是存在感很低的人,一直在房间里,拿着毛巾给老人擦脸脖和手臂,直到这时才说话了:“有事叫我。”
看着两人出去了,温怀钰才有点自嘲的笑了下:“瞧瞧,我们家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安静,可能话都叫我一个人讲了。”
纪以柔正在削苹果,削好切开了才端过来:“爷爷是不是不能疼?小喇叭。”
温怀钰最初没听到后面三个字:“嗯,现在还不能吃……不对,你叫我什么?”
“小喇叭?”
“嗯。”
温怀钰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纪以柔,你给我起外号。从小到大,谁都没敢给我起外号!爷爷,您赶紧好起来,帮我好好修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