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最能体现她上一世心境的诗了。
眼眶有泪水在打转,晶莹的泪光如同发鬟上点缀的宝石珠钗,熠熠闪烁。
她穿了一件金盏花暗纹的软烟罗对襟中腰襦裙,丝绦将腰肢勒的纤细有型,开襟处微露的肌肤细腻白皙,一对锁骨隐藏其中,闻晏不禁在想,若是在那处斟杯酒,不知会不会泄流下来,打湿衣衫......
靡颜腻理,身段窈窕。
旖旎而美好。
她长大了不少。
倏地,闻晏反应过来,自己竟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遐想。
他有些暗恼,不是对她,是对自己。
林宝绒吟完诗,兀自一笑,“是不是很悲伤,算了算了,我换一首吧。”
姑娘娇俏一笑,轻快地吟了自己写的诗,是一首七言律诗,里面有花有鸟,还有山水湖光。
闻晏静静听着。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抚掌声。
林宝绒的声音戛然而止。
齐笙懒懒靠在门框上,勾唇道:“绒绒妹妹姱容修态,是女子中的翘楚,佩服。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在做什么?不会是白日里幽会吧?”
林宝绒闹个大红脸,除了在闻晏偶然撒娇,在其他人面前,她从来都以大家闺秀的言行约束自己。
闻晏不理会调侃,“有事?”
齐笙点点头,“快到太后大寿了,可今年旱涝,各地知州愁坏了,说是拿不出质量尚佳的贡米,老祭酒让咱们也想想法子。”
闻晏淡眸,“拿不出还想什么法子。”
“你又不是不知,太后喜欢吃贡米。”
齐笙看向林宝绒,“以前的贡米都是由户部和礼部负责,绒绒可否给哥哥透露一二,林尚书是否已经筹集了尚品贡米?”
哥哥......
闻晏睨他一眼,他笑着移开视线。
林修意奔走各地,不是为了寻找尚品贡米,而是在想法子救灾,使各地能保持一个基本的粮食供应。
林宝绒摇摇头。
齐笙岔开话题:“太后要为陛下选秀女了,不知哪家的小姐能得陛下青睐,听说,太后要在寿宴上公布名单。”
其余两人兴致缺缺。
齐笙凑过来,对林宝绒贱兮兮道:“我还听说,太后点过你,允诺入宫封嫔,你为何拒绝啊,是想直接封妃吗?”
林宝绒磨磨牙,这家伙明知故问。
闻晏看过来,目光晦涩不明。
林宝绒急急解释:“你别误会,我......”
“我为何要误会?”闻晏不咸不淡道。
林宝绒咬唇,也不怕被笑话,豁出去了,“这辈子我认定你了。”
气氛一下陷入宁谧。
齐笙知道林宝绒对闻晏一见钟情,但没想到林宝绒能做到这份儿上,不禁埋怨起闻晏,这么个娇滴滴、白净净的大美人摆在面前,竟一点儿不动心,是不是男人?
齐笙走后,闻晏指指炕几另一侧,“坐吧。”
林宝绒落座,接过闻晏递来的杯盏,杯盏里飘着未冲开的茶叶。
看闻晏盯着沙漏看,问道:“你要出去?”
聪明的都快洞察人心了。
闻晏:“嗯,散职后去城门口接人。”
他要离开,林宝绒自然不会多留,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国子监。
林宝绒的马车还未回来,她戴着帷帽站在门口等待。
闻晏走向自己的马车,透过帘子看她孤零零站在那里,吩咐车夫:“送林大姑娘回尚书府。”
车夫:“那大人呢?”
闻晏:“不用管我,送完人直接回府即可。”
得了令,车夫走向林宝绒,距离她很远的地方站定,恭敬道:“林姑娘,司业大人让小的送你回府,请。”
林宝绒心中一暖,问道:“那司业大人呢?他不是要去接人么。”
“这个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
林宝绒左右瞧瞧,没见到闻晏,知道他已经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及笄了,就可以谈情说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