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王氏从河边浣洗回来,许相如把事情与她一说,许王氏登时便要去问刚睡下的许三。不过许相如拉住了她,稳住她后再与她商议要如何从许三的口中套话。
许三睡到巳时便醒了过来,而许王氏留了早食在锅里热着,他吃过后便到田里去找母女俩。
此时的田已经开始洒谷种育苗了,不少手指长短的苗已经长了出来,待到三月便可插秧了。不过在此之前,许王氏和许相如得注意田里是否长了杂草,杂草太多会影响秧苗的生长。
许三对农事并不陌生,只不过他有些不上心。许王氏见了他,想起许相如的话,便问道:“官人,你昨夜去了何处?我左等右等都不见你回来,今天起后你便睡了,我也不好吵醒你。”
“啰嗦什么?”许三有些不耐烦。
许王氏顿时红了眼眶,只是她没有当着许三的面前落泪。若她当着许三的面哭,许三兴许会像往常那样厌烦她,所以她背过身去,偷偷抹泪。
许三见状,果然有些心软,便道:“我没去胡混。”
许王氏心中一喜,可又想到她也闻见了许三的衣衫上的胭脂水粉味,便道:“可你的身上有胭脂水粉味,我与相如是从不用胭脂水粉的。”
许三嗅了嗅自己的身上,发现果然藏不住,于是有些羞恼:“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陪马家郎君应酬,找小姐的可不是我,是那马家郎君他们!我身上不过是不小心蹭到了而已!”
说罢,他又嘀咕道:“再说了,那些小姐一夜便得千钱,我哪里付得起!”
“马家郎君是何人?”
演戏演全套,毕竟许王氏在许相如告知之前也并不认识马家郎君。
“便是找我去踢蹴鞠之人!瞿川的马家锦缎庄便是他爹马员外的。他出钱找人组了一支蹴鞠队,连我在内有十人,只要我们按照他的吩咐赢了或者输了,我们都有赏钱。不然你以为我近来何以有这么多钱?”
许王氏诧异道:“竟是马员外的郎君!官人你竟然认识这等人物!”
许三感受到许王氏崇拜的眼神,顿时便得意了起来:“那是自然,不过这还是全靠江衙内将我引荐,否则,马家郎君怎会找我呢!”
许王氏顺着他的话,问道:“江衙内?莫非他真的对相如……”
许三的笑容有一丝凝固,不过很快便笑得更加灿烂:“江衙内对相如可没那心思,不过昨夜与马家郎君吃酒应酬时,我认识了一个更大的人物!你可不要对外人胡说八道,更不许与人说此事!否则让他们知道我是江衙内引荐给马家郎君的,村里的人嫉妒我们,给江衙内添麻烦便不好了!”
“什么大人物?”
许三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许王氏被他翻脸凶了一通,也不敢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