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人冒充汤崇。
只要那人是汤崇,刚才被池西救了的那个汤崇就站不住脚。
火云宫宫主心里那口气一松,还没等整颗心从嗓子眼往下回落,就见池西一脸严肃认真地凑近那一个魂体,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而后,突然周身的灵力都涌向“汤崇”的魂体。
大量的灵力冲刷过他的魂体,仿佛是在给人洗脸一样。
等到灵气散去。
许肇就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池西的演技已经飙升到了最高点,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脸上的平静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地是瞪圆的眼睛,所有人都能轻易地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
同时,也把其他人好奇的情绪调度到了最高点——到底是什么,让面对如此众多实力超强的宗主宫主都不变色的池西,在此刻变了脸色?
这个疑问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
不等池西说出这个答案,在看台上的姜阜已经十分震惊地喊出了那人的名字,“许肇???”
姜阜一早就已经飞升。
但许肇这个孩子,日日诚心地给他上香,又是池西的徒弟,他当然记得清楚。
关键是,许肇不是早就死了吗?他又不像池西,爱在地府待多久就待多久,还不会被列为钉子户,他们归元派的人就没有在地府做钉子户的。按理,许肇早就该投胎转世,喝下孟婆汤,了却前世缘分了。
这个时候,他一出现,就惊呆了姜阜。
除了姜阜,归元派其他三人听到“许肇”的名字,同样震惊到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这个名字分明就是观主名下第二个徒弟,也是他们归元派第三代观主。
同样很有记忆点。
许肇是当时玄门中公认的最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池西的人。
他们三人紧紧盯着擂台中突然出现的许肇,要真是他们归元派的第三代观主,那早就该魂归地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擂台上?
刘秦两人看着包括姜阜在内,每个人脸上都跟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忍不住询问。
看台周围的人全都竖起耳朵。
就听万汾喃喃自语,“这……观主的徒弟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刘秦两人大为震惊。
周围那些竖起耳朵听到真相的人同样震惊不已。
按照归元派弟子的说法,这人早几百年前就该死了,却突然附身在汤崇的身体里面,成为双方对峙时的重要证据,偏偏,汤崇不是真的汤崇,附身在汤崇身上的魂体却是池西的弟子?
剪不断理还乱。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火云宫宫主连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被关押在地牢这么长时间的汤崇,居然不是真的汤崇?!应该说,身体虽然是汤崇,魂体却已经换了人。
下一秒,池西面露愤怒狠厉,周身的灵气猛涨了几分,“我抓捕汤崇后,你们就派人过来带走了,那会儿还是真的汤崇,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池西的话让现场所有人都脑补了一番上界针对归元派的阴谋诡计。
上界故意放松警惕,让汤崇盗走大半的宝库,又故意派发任务给归元派,让归元派弟子将其捉拿归案,这会儿又故意泼他们脏水,让他们背负上盗取宝库的罪名。
兜了这么一大圈,竟然是上界的这些宗门故意不要脸的针对归元派?!
他们到底图什么?
归元派又没有灵气珠,又没有宗门,只有一个神算姜阜。
而且,他们既然要针对归元派,又怎么会突然把池西的徒弟来冒充汤崇?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们完全看不明白这样的操作。
这个疑问才刚浮现。
他们就听到池西愤怒地声音,“我归元派的弟子向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第三代观主许肇,乃是我亲传弟子,生死更是明确记载于我观中手册,没想到你们竟然阴损至此,非法拘禁我道观弟子的魂体,让他几百年来无法冲入轮回!”
“你们若是不想让我归元派开宗立派,只说便是,我们祖师爷更不是贪图名利的人,他谨记本心,顺应天时,唯求渡人!你们何必用我归元派弟子的魂体来威胁我们?!”
她说话的内容给了众人一个完美的答案。
用归元派弟子的魂体来冒充汤崇,那就是一石二鸟,又能给归元派安上一桩罪名,又能用弟子的魂体安危来威胁,甚至,再狠一点,利用许肇的魂体出现在上界,直接给归元派安一个想要非法复生弟子的罪名。
几宗罪名加在一起,就算是神算本人,那也承受不起啊!
所有人看着以火云宫宫主为首的各大宗门势力的高层,全都变了脸色。
“你都在胡说什么!”其中一人厉色反驳,“口说无凭,我们这些宗门更是行得正坐得端,都发展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要来怕你们归元派?!”
池西冷笑,“那谁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归元派近来声名鹊起,气运又是一等一的好,这会儿都人证物证都在,你们竟然还想要抵赖?换个地方,指不定还怎么用我弟子的性命来威胁呢。”
“你!”那人根本说不过池西,气到怒发冲冠,灵气暴涨,只想要找池西拼命。
好在,他的举动被火云宫宫主拦下,后者已经从愤怒的情绪中逐渐脱离出来,此刻重新恢复冷静,冷眼看着她,“人证?物证?你倒是说个清楚。”
池西并不怵,愤怒中又带着坦荡,“我弟子魂体在此,这便是人证。”
许肇被池西cue到,第一次张开口,他已经太久没有说话,此刻嗓音都显得沙哑,甚至飘到汤崇的身体旁边,“我被塞进汤崇身体后,他们对我言行拷问,想要屈打成招。”
“我几度昏死,是想要师父对我说,既然活着,那就要活到底,我才在罪状上画押,想要借机逃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