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入场的时候,全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全都是探究的眼神,连带着对她后边的万汾他们三个人,他们也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归元派这一脉,除了姜阜的天赋在卜算上,其他人,实力都很强劲,尤其是池西。
池西顶着那么多人的打量,面色不改,表现的尤为自然。
没一会儿,就有人领着自己的弟子或与朋友结伴过来和姜阜说话。
姜阜基本上都认识,同时维持着表面良好的关系,一一给池西介绍,全都是哪个宗门的宗主,哪方势力的头领,每个人神态各异,互相猜忌。
只是在姜阜面前,知道他不喜欢这套,都有所收敛。
池西挑了挑眉。
姜阜被她这个眼神看的,轻咳一声,居然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他们这边不停有人过来打招呼,也很快有人认出了同池西他们一起过来的刘秦两人,他们两人应对这种场面,如鱼得水,表现的很是滑溜,也是应付惯了。
刘老板应付了几拨人,忍不住凑到池西这边来,“这鬼神宗宗主真是下了血本,几天的功夫想要把这么多人凑到可不容易,八成都是看着你和姜道长两人的实力来的。”
池西已经入座主桌,这会儿刚吃上两口,“这不是很正常?”
刘老板:“……”
也对,以池西的实力,走到哪里都会被各方拉拢。
向来也是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看池西,见她顶着各方的隐晦或直接的打量还能正常开吃,本来也没觉得这饭菜有多好吃,这会儿却忍不住多吃了两口。
他嘴闲不住,又转头跟秦老板低声交谈。
不过两人也没有说别的,毕竟在座的境界都不是一般的强,他们说的再小声都能听见。
饭后,还是有不少人过来跟池西说话,也有趁机想要打探一下池西他们日后的打算。
毕竟池西高调下注,按照这个趋势,她手上的灵气珠连番一百六十倍,更别说还认识了刘秦两人,这两人被说是不务正业,天赋足够,却喜欢赚灵气珠,仗着受宠,连开了两家赌坊,名下还有不少产业,确实有着赚灵气珠的天赋,身价更是不计其数。
池西特意结识他们,不就是想着跟他们借灵气珠买地皮吗?
归元派闲置千百年,这会儿终于是要建立道观,同时,师门上下全都是高手,还有姜阜这个卜算能力一流的人物,很多人都想知道他们日后的打算和立场。
池西听到这些打探的言语,直接就把那天跟关意远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等到这一场宴席散场,所有人都知道归元派打算广收门徒,以池西他们在“最强新人”上展现的实力,一旦开始收徒,多的是人想要挤进门。
各大实力和宗门举办这一场比赛,不就是为了展现实力,招收到更多更优质的弟子?万万没想到,他们是给别人做了嫁衣!所有人明面上还在笑着,但是背地里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姜兄,今日还没有来得及说要恭喜你们了。”关意远忙里忙外,主持宴会,只在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匆匆打过招呼,这会儿宴会结束,才终于得了空。
姜阜笑着摆摆手,“哪里哪里,意远兄,你给西西他们办宴会,今天还辛苦你了。”
关意远看了他一眼,“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还用这么虚的一套?刚才宴会上都没好好给你们祝贺,不如再去我院子里喝喝茶?”
姜阜还没有说话。
池西那边送刘秦两人离开,正好听到,一口应下,“师父常说关师伯手上有不少好茶,我今天有口福了。”
姜阜看了看池西,主动开口,“我就说,她就好这口。”
池西但笑不语,一并把柳语孟他们都喊上。
关意远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将珍藏多年的灵茶都一并拿了出来,还一一介绍了一番,让池西随意挑选。
池西也不拿乔,挑着自己的口味,拿了好几包,又取出一包灵山雾出来,“今天就喝这个吧。”
她主动上前泡茶。
院子里,水雾弥漫,是灵山雾冲泡时特有的气象,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香甜之气。
姜阜和关意远已经在旁边聊上了,柳语孟、万汾和颜惊安他们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但在灵山雾的雾气下,也逐渐的放松了心情,三人低声地交谈,心情显然很是不错。
池西很快冲泡好茶水,给每个人都端了一杯,又坐回柳语孟他们中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关意远低头闻了闻,又抿了一口,眼里便露出惊艳的神色,“好手艺!姜兄,你这徒弟早就该上来了,不光是实力强大,就连泡茶的手艺都这般好。”
姜阜笑着喝了口茶,“我也有数百年没有喝上徒弟泡的茶了。”
关意远又道,“这么好的手艺,就该藏起来,偶尔喝上一次,弥足珍贵。”
姜阜叹了口气,“我这徒弟,倔的很,全按着她的性子来,当年说不上天就不上天,非得在地府待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有人想断了我们道观的传承,阴差阳错之下,她估计还是继续呆在地府。”
关意远放下茶杯,“姜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想断了你们的传承?”
姜阜摇了摇头,“池西都解决了,她没怎么说,我也没细问,不过如今倒是好了,池西重新找了个徒弟,本来还以为她呆在地府是为了那个谢……”
他说话一顿,声音顿时小了下来,又看池西还在跟其他人说话,没有注意到他这边,才继续开口道,“算了算了,实力强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跟我这般好运,不提也罢!”
关意远:“……”
他没想到姜阜不接话茬,又继续问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要弄清楚是不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断了阳间的传承,你们这归元派的气运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姜阜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笑,“哪里能想这么多?要是有人存心针对,我如何能算不到?”
关意远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说的对。”
姜阜才说了几句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这白天下注的时候算的多了,人也容易犯困,比不得年轻人有活力,我先打个盹儿,意远兄你就先喝两口茶。”
说话间,他已经挨着椅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