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崇脊背僵硬地挺直,他痛到都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来,偏偏如意树的叶子落在他的身上,他没有被衣服罩住的手、脚踝、脖子,包括他的脸在内,凡是被叶子碰到的地方都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瘙痒感。
汤崇忍着肚子和后背的剧痛,伸手去挠,但这种瘙痒感根本就止不住,甚至快速地蔓延到了衣服里面阿江禁止描写那些皮肤,浑身都变得难以忍受。
他又觉得疼。
又觉得浑身都痒。
两种反差巨大的感觉同时在他身上出现,让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尤其的诡异。
“哈哈哈哈……”
“好痛。”
他两只手都在身上不停的挠,想要止痒,但越是挠就越痒,脖子上比较薄的皮肤很快就被他抓出了几道血痕来。
池西冷眼看着他。
汤崇终于受不住了,他想要跟池西求饶,但一张口,就是止不住的大笑,光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身上又多了几道血印子。
汤崇憋着自己忍住笑意,无比艰难得开口,“我……哈……我说,我……全说!”
池西听到他的话,随手舀起井水,往他身上泼过去。
明明也没多少井水,却硬生生的让汤崇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冰凉的井水冷到刺骨,让他直打哆嗦,根本就缓不过来。
像他这样得道飞升的人,体质特殊,又有灵光护体,但在这归元派的道观里面,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从没有过的体验,仿佛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一样。
好一会儿,他才哆哆嗦嗦地缓过来。
浑身上下那股瘙痒没了以后,只剩下钻心的疼痛和凉意,但汤崇在池西这边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个时候愣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连看着池西的眼睛里,都透着恐惧。
池西挑了挑眉,“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一遍。”
汤崇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但他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许肇突然找上自己,说他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就算是魂飞魄散的人,照样能够让她回来,为此,他拿走了他手上用来重塑人身体的法宝以后,就制造了无极宗的老祖宗——无极本人。
汤崇把这个过程看的清清楚楚
复生后的无极回到无极宗,成为实际上的掌权者,又凭借自己的实力镇压住宗门事务所,甚至对道门发起了挑战。
不过他们虽然没有想到道门会大获全胜,却没有关注挑战的过程,在这个期间,汤崇认为无极是玄门的人,本身实力就很强大,许肇用他作为范本,并不是很合适。
许肇为了证明他却是能让人死而复生,就挑了一个死了很多年的水鬼,让陈量回到了陈家,还过上另一段比较太平的日子,不过水鬼就是水鬼,他道行太低,压不住魂体附带的鬼气,最终让陈家起疑。
但陈量的成功,已经让汤崇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他决定和许肇合作。
这段时间,他催着许肇找出苏嫦的转世,后者却一拖再拖,终于在今天才终于把位置告诉他。他急匆匆的照过来,没有想到就这么落在了池西的手里。
汤崇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对池西有些埋怨,但完全不敢表现出来,只在察觉到她冰冷的视线后,连忙开口,“我虽然信了许肇,但是我也觉得很奇怪。”
“无极都能复活,他怎么就不能直接复活他师父?不是说他师父比无极要厉害的多吗?”
汤崇显然不知道,复活的无极只是停留在身上的执念残留。
说到这里,汤崇干脆就把许肇给卖的一干二净,“这还不止呢,他不止想要复活他的师父,还经常跟脑子有毛病一样,说什么还要多复活一个人,到时候就让他师父在两人里面选一个人,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池西:“……”
她开口问道,“他还想要复活谁?”
汤崇难得面露鄙夷,“不是我说,他说他要复活什么师兄,说师父眼里只有他师兄一个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池西:“……”
汤崇没有察觉到池西的反应,还在继续吐槽,“要我说,他师兄和他师父真要是老情人的关系,那他干什么非得要把人复活了?只复活师父不就够了?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池西:“……”
汤崇还想要说什么,池西身形一闪,没有给他说出更多的话,直接就用灵力把他捆的结结实实,而后,直接把他拎到供奉室的石像跟前。
汤崇艰难抬头看着归元派祖师爷的石像。
只觉得对方无比眼熟。
等到池西手上捏着三炷香,又把香插在香案上,那三炷香的青烟聚拢在上方,引来屋顶上方洒下片片金箔,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石像上传来。
汤崇眼睁睁看着石像上走出来一个虚影。
归元派的祖师爷,竟然就是上面赫赫有名的那一位神算子——姜阜!
他忍不住看着姜阜,又看了看池西,瞬间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被抓到的,难怪池西说自己是自投罗网,感情这姜阜竟然还能通过归元派来到阳间!
他本就是仗着那些厉害的人没法悄无声息的来到阳间,万万没想到,唯独是漏了这个可能。
姜阜讨好地看了眼池西,又看看汤崇,“真不愧是我徒弟,那么多人都想挖地三尺把他找出来,只有你,这么快的抓到了他。”
池西:“……”
这种彩虹糖大可不必。
她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池西在他们周围设下障眼法,屏蔽了汤崇后,才把许肇也参与进来的消息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