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变得猛烈,刷刷作响,迫不及待挤入屋子里,将屋内的异香驱散,顺着风的方向,往四面八方吹出去。
“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屋外的村民发出惊呼,下一秒他们就倒在了地上,面容平和,不省人事。
银花婆婆脸色骤变,却发现这股香味开始不受自己控制,反而是被周围的风直接带到外面。
池西右手掐诀,随着她的手势,屋内的大风逐渐减弱,却将银花婆婆围个滴水不漏,屋子里再没有残留一点异香。
她的身影在薄雾散去后变得清晰。
银花婆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居然……”
她神色清明,意识清晰,完全没有被吸入的异香影响到。
这怎么可能!
池西边往宋金和林飞文脑门上拍了两下,把他们拍醒,口中念出几个词。
“断龙口。”
“压真龙。”
“活人填棺。”
每念一句话,银花婆婆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几乎维持不住平静的表情。
百年来,本地居民再怎么排外,因为每隔几年都会出现人口失踪的情况,不管是警察还是玄门的人都来过几波,那些人再怎么怀疑,也始终调查不出什么来。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戳破关键的居然是一个小姑娘。
银花婆婆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
池西没理会她,在看到林飞文和宋金两个人清醒后,见他们没有受到异香的影响,稍稍放心,就怕这香除了模糊人的意识外,还有别的副作用。
“我……”
林飞文猛地清醒过来,看到近在眼前,被放大了数倍的手。
他才是那个一点没有设防的人,在异香变得浓郁的瞬间,他就完全失去了意识,停留在昏迷前惶恐的心情,这会儿被池西拍醒,他本能地挥开面前的手,跟被针扎了似的跳起来躲开。
跳开后,他才看清自己拍开的是池西的手,顿觉惶恐,比起他的震惊,宋金比他镇定的多,也没有完全昏迷,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此时看着自家师弟,颇为不好意思。
池西没跟林飞文计较,她起身慢悠悠朝银花婆婆走过去。
后者下意识后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上被贴了定身符,只要有挪动的念头,定身符就会释放出强大的压力把她镇在原地。
以她的实力,根本无法挣脱定身符的束缚。
银花婆婆心里大骇,知道他们碰到了硬茬,那两个止一观的道士不足为惧,反而是他们忽略的这个小姑娘深藏不露。
她心想,如果对方严刑逼供,她就一力承担下来,活祭的日子近在眼前,绝对不能出岔子。
眼看池西走过来,她面露嘲讽,“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风,但你要是想从我嘴里套出话,那也是不可能的,死了这条心吧。”
然而,池西根本没准备逼供,这种手段太低级,她右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声音微微下沉,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屋子里的温度好像下降了几度,让人脊背生凉。
林飞文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她鼓励性地笑了笑,“姜左道长人在哪儿?”
银花婆婆面色挣扎,逐渐回归平静,不带任何情绪地回答。
“后山的棺木里。”
林飞文闻言大怒,怎么都没想到这群人居然丧心病狂,居然真的对姜左下手。
池西却不觉得意外,从他们开车进入这个市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整座城市里的气不同寻常,z市运势强,气自然流畅,加上山清水秀,便容易出人才,而与它相邻的城市,所有的气与周围隔绝开,显得极为压抑,根本不怎么流动。
越是靠近这个村子,越是迟缓,几乎到达凝固的状态。
再加上村子靠山,她一眼望过去,就看出整座山脉隐隐透出龙气,在风水上,龙气意味着兴盛,但无论是这个村子还是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中。
而这山林的龙气时隐时现,似乎被压制着。
池西当时就有所怀疑,更别提他们刚进村的时候,村长虽然带着人想要去找人帮忙,但他看到他们时没有任何的惊讶,显然是提前得知了消息。
她顺势提出过来看看昏迷不醒的孩子,实则是在观察村民的状态。
所有的怀疑在她看到这两个孩子时得到了证实,进屋后,她就闻到了轻微的异象,这股香味并不明显,但对于池西来说,却觉得十分熟悉——当年她还有个死对头,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无脑黑,对方特意用蛊虫调制了这种香对她下黑手。
并且,从未成功。
池西当时就留了心,只是脸上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
池西能够理解林飞文的愤怒,从他急忙过来找她的时候就能看出两人交情匪浅,不过她还没有问完。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祭祀?”
“一百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