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你见过哪家的鬼太阳底下有影子的。”我拍了拍床。

床铺地厚实，手拍下去也软和舒服。窗户敞开，刚好可以看见林中风光。除开之前那阴森的屋子，其他的房间都向阳明亮。

铃铛，风铃清脆的声音传来，简单的相互碰撞连成了一曲乐章。

“来人了。你们帮我去迎一迎，房间不够了他和你们住一起。”小孩在之前的屋子里，听见风铃声发话。

这风铃像是门铃，有谁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我不知道的是进林子的人还远在另一头足有一会儿工夫才能到。

“旁边不是还有屋子吗？”小乞丐小声嘟囔，“别说话。”我打过去，这小孩不简单。

“麻烦一下，有酒吗？”我站在阳光下全身烘得暖洋洋。小孩从屋子出来站在门边，盯了我好一会儿：“什么酒？”

“雄黄酒。”

“有。”小孩转身进了屋，房门关上。而正好外面出现了个人，一身布衣身材壮硕。

“有人吗？”他在栅栏外踌躇犹豫了好些时候，我看过去他才进入。小青年和善地笑以为我是主家。

附近人烟稀少能够找到一家落脚的住户就已是难得，我提前开口把一切要说的话说完。

“房间在哪儿，麻烦你和我们凑合一晚。我和他睡一个床，你睡另外一个。房间里的东西尽量别动。”我逐渐说完看着他去安置东西才到轻敲主屋的门。

“进来。”他道。

我推开门，房间里已经不是之前的样子。地面上放了四具尸体依次摆放，脚朝内头朝门。脚朝外易使魂魄离体为鬼，游荡四方。

小孩手中拿了把香插在香炉中，四个香炉放在尸体头前。香灰在炉中掉落一大截，他将手背在身后：“雄黄酒在你那屋子里第三个柜子里，不过你体内的蛊虫是怎么回事？惹了蛊族的人？”

他仿佛察觉我所有的心思，知道我来是为什么，换了个法儿说得一清二楚。

“是，被人害了。也多谢您相救，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我抬眼看他淡然回答着，这么看来他倒不是蛊族的人了。

小孩眼睛盯着尸体，在四具尸体中间来回看着。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说了话。

“我是学邪术的，名字不能随便告诉人。”

香在空中成为白色的云团，云雾缭绕，四枝香交缠向上腾升。

“我救你一命，你也帮我做些事情。现在我要给人下降头，你在旁边帮我护法。”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身上及房间里的坛子没有爬出任何一只蛊虫。

地上放满了纸、笔、装在罐中的血和一把刀，其余是四个被盖了盖子的罐筒。

纸铺开，他蹲在地上用笔沾着血。红色的血在纸面上聚成人像，一个、两个……四个都画好。血色的人像带着某种诅咒一般，仅仅是看着就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