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怕……”小孩又是一瑟缩,含着呜咽哭腔躲到了钟白身后,钟白只得揽臂将人护在身后,皱眉问起,“大师兄,你与明明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既怀冷然望着那小孩,“方才我一直与小白在外头寻你,何时有机会来伤你绑你?”
“呜呜,你撒谎,你分明叫了人来绑我。”
“哦?那是何人?”赵既怀跛脚行至床栏一边,幽幽的目光冷睨着那团黑影,“你可说来听听?”
“唔,就、就和你一样,凶神恶煞的,还蓄了两根大胡子……”小孩说着说着,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又瞟了眼钟白,眼里挤出点泪花来,“呜……我好疼……”
“疼?哪儿疼?”钟白着急道。
“脸疼……他用棍子打我……”
“棍子?!”钟白捧起小孩的脸,青紫淤青一片,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却对他的话不大相信,“明明,你是不是天黑认错人了,或是听错了?”
小孩坚决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对我积怨已久,看我碍眼,便想找机会除掉我。”
赵既怀弯了弯唇,忽然扬起大掌,吓得小孩一个激灵,双腿直往后蹬,想要躲到钟白身后,一时未察,脚上层层圈绕的绳索掉落下来,手上的绳子也松松垮垮落了半圈。
小孩愣了愣,“赵既怀,你绑的绳子有点松。”
“……”
这时,钟白已经举过床头的烛台,在昏黄摇曳的火苗下,小孩眼睫出挂了几滴亮晶晶的泪珠子,再往下……
钟白面色一沉,“明明。”
小孩弱弱道,“怎、怎么了……”
“你的淤青……晕开了。”
“……”
“我……”小孩扣了扣绳索,低着脑袋往后缩了缩,“其实,这都是一场误会。”
“明明!”钟白怒不可遏,愤然放下烛台甩袖离去,“你太胡闹了!”
幽暗夜色中,唯一盏烛台幽幽放光,仙鸽弱弱抬眼,对上男人的深沉冷然的面色,他一个瑟缩,结结巴巴,“今、今日在客栈里,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男人冷冷睨着他,从嗓子里溢出一声“嗯”。
“那,第一个条件就是,忘了今晚的事情……”
当晚,仙鸽被关在了钟白门外,就连个窗户缝都封得严实,那人铁了心不让它进去,仙鸽在外盘旋一圈,只得灰溜溜地回了男人的屋子里。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小孩杵在窗边,目光不自然的瞥着床角,脚步往那儿挪了挪,却见赵既怀长腿一跨,健步如飞,再顺势展臂伸腿一躺,宽敞的架子床上便没了空位。
小孩顿脚,“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既怀幽幽扫他一眼,“呵。”
作者有话要说:仙鸽也茶艺不精,翻车了哈哈哈哈哈哈(发出没有人性的嘲笑【写着“茶”字的红灯笼】是预言家
第35章 她害羞啦!
中夜,门外踌躇犹豫的脚步声终于归作寂静。黑暗之中,一双乌黑杏眸熠熠生彩,钟白躺在床榻之上,辗转难眠,心中气恼久久难平。
这鸽子自从化了七岁小孩的人形,连行为也越来越像小孩了!往日还敢号称自己是活了三百岁的鸽王,结果整日便是想这些龌蹉栽赃的勾当来陷害别人,哪儿有点神仙的样子。
窗外打更的人敲了三声。
莹白寝鸽羽翼挠挠肚皮上的毛巾,在不知洗什么用的木盆里优雅地翻了个身,再次魇足睡去。
这夜睡得带气也不安稳,第二日是大师兄来敲门时她才醒的。
门口男人一身水色丝缎袍,腰未佩剑,只环了一圈湛蓝金纹带,其上还挂着钟白前日送他的青环玉佩,风神俊朗,若配上一把折扇,便俨然融入了江南谦谦公子的模样。
钟白悄悄屏了呼吸,只觉得当前美色实在令人上头,片刻才反应过来,惊诧问起,“大师兄,你脚这么快就好啦?”
“嗯。”
男人星眸略挑,将眼前人局促的神情尽收入眼底,脸上添了几分赞许地瞥了眼身后小孩,难得他提了个有用的建议。
钟白也是这时才注意到那个悄悄藏在男人衣袍后的小孩,那人微微探出一点脑袋,赤溜溜的眼珠子怯生生望着她。
瞧着小孩可怜楚楚的模样,她的心中差点产生了动摇,险些就原谅了它,好歹理智扳回一城,她扬了扬下巴,“哼。”
江南一带不比邵地以北地区的民风淳朴憨厚,其温润细腻,不仅体现在男女说话温婉软糯,也体现在一日三餐的饮食差异上。他们在下榻的客栈顺便解决了早餐,喊小二报菜时发现,其多是汤汤水水,甚少有其他的餐食。
“大师兄,我们今日可要去打听打听苏云息的住址?”钟白小口舀着绿豆汤,问起今日打算。
对面那人慢条斯理地放下白瓷镶边勺,“不用。”
“不用?”
赵既怀从袖中取出一份信笺,“这是晨时有人转交给掌柜的。”
“吸溜——吸溜——”
钟白接过信笺,信封上写着大师兄的名字,取出信纸粗略展读一遍,她愕然地挑了眉,“这是何人送来的?”
那人摇了摇头,“不知。”
“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