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一万个不赞同,但莫名地,看守者心中总觉得万一……呢?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就移开了视线,转而关注起最近刚刚进剑冢的另一位修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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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墨天微正在剑冢中枯坐之时,沧澜界中,她惹出来的事情,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妖族,云顶金宫。
妖皇白劭脸色奇差,他看着跪在殿下不敢抬头的赤韫与岐辕,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与杀意。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出门探了个秘境,禁地中凤凰火熄了,就连老爹的坟都给人搞塌了,更气人的是,赤韫这个蠢货,被杀戮剑宗一个玄衡打上门来,就怂了,脸都丢到迷踪海去了好吗!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城中那些妖族心中是怎么想这位大祭司,又是怎么想他这个任命一个怂包当大祭司的妖皇的!
还有杀戮剑宗那群完全不怕事大的,现在指不定该怎么得意地四处宣扬他们如何“拳打赤韫,脚踢岐辕,挥剑斩白劭”。
妖皇白劭,今天同样也很心累呢。
“滚!”
他本来是打算这次一定要狠狠教训教训这两个窝里横的家伙,但看见他们瑟瑟发抖跟只没毛的雪狐似的,登时又像是被当头浇下一盆冰水,心里拔凉拔凉的。
待两人退下之后,他坐在镶金嵌玉的王座之上,视野开阔,看见的是云顶金宫外的苍茫云海。
这一刻,他觉得,妖族的未来也像这片云海,看似依旧高高在上,却风一吹就散。
“所以,你才不想管了,宁愿将那个秘密告诉一个外人?”
白劭那天赶到禁地之时,察觉到有人来过,却不知究竟是什么人,但凤凰火熄灭了,代表着上一任妖皇彻底陨落……而他并不相信上一任妖皇会将秘密带去九幽。
“唉……”
长长的叹息在殿内响起,正如这一位王者的孤独一般,无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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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妖城内,已经连续戒严许多天,有人想反对,但反对的人都被暴怒之中的岐辕大将军给抓了起来,杀的杀,关的关,渐渐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杂货铺子里,掌柜正在向三羽汇报这些天里城内的动向。
三羽听完后,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告诉掌柜最近行事小心些,便让他退下了。
在他退下后,六羽这次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脸上带笑,显然心情极好。
“听说了么,白劭他老爹的坟给人搞塌了!”六羽狠狠挥了挥拳头,“干得好,白劭就算了,他那一无是处的老爹,凭什么追封妖皇,又凭什么葬入皇陵,与历代先皇共享祭祀?”
“现在塌了,正好!”
三羽也轻轻笑了起来,“得位不正,合当如此。”
两人心情颇好,还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在其他地方的一羽、四羽、七羽等人。
高兴过后,六羽忽地想起一事,悄声问道:“你说,这事该不会就是那个人族干的吧?”
三羽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不说就是肯定了。”六羽却十分了解他,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啊,那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家伙,居然胆子这么肥,干得出这等大事,我也是服了。”
他修为高强,又是妖族,体格强健,又怎么会看得起一身破烂剑体的墨天微,说她“弱不禁风”,那绝不是故意嘲讽,而是打心眼里就这么认为的。
“你说那人族是什么来历?该不会真是杀戮剑宗的吧?总觉得不太对。”六羽又问道。
“不是杀戮剑宗。”三羽无奈,再不回答,这家伙会一直在耳边叨叨叨叨,绝不让你耳朵好受,“究竟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六羽十分惊讶,因为在他心中,这世上还没有三羽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他便下意识地认为是三羽不想告诉他,因而满脸不高兴。
“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三羽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不得不解释,“他的来历很奇特,天机命格被某种力量蒙蔽,我无法推算。”
“什么?蒙蔽天机?”
六羽的神色终于严肃下来,他当然不是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家伙,也知道蒙蔽天机意味着什么,心中十分担忧,“该不会是……气运之子?”
他当然担忧,气运之子出现在人族,对本就江河日下的妖族,绝非好事。
三羽摇摇头,“不确定。”
看三羽那副似乎心中有事的模样,六羽也熄了追问他为何不抓住那个人族的心思,转而说起其他事情来:“今天我出去,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三羽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赤潇,你知道吧?”六羽道,“当年你去赤蛇族的领地,还夸过她天赋超群,将来或许能成为他们那一脉的祭司。”
“似乎确有此事,不过怎么了?”
“她现在是赤韫的徒弟,我妖族的圣女,”六羽唇角翘起,笑容中满是嘲讽,“今天我却无意间发现,她将一个人族偷偷藏在天妖城里,而且看样子,她对那人族,可谓痴心一片……”
三羽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因为妖族的祭司、圣子、圣女,都必须断情绝爱,赤潇不可能不知道这规矩,但她竟然还是……
“赤韫那怂包,整天在神殿里忙忙碌碌,却不知道,他的好徒弟,已经走歪了路子!”六羽轻蔑一笑,“一个只知求神拜佛,一个只知情情爱爱——这师徒两个,还真是一脉相承的眼皮子浅。”
说完,他便看见三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问道:“怎么,你竟然还喜欢听这些风流韵事?”
“我觉得,这也许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