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之心中大骇,身体早已比大脑早一步做出了反应,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紧紧抱住了身前的小人儿。
他力气颇大,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孟然从石阶上拉了下来。少女在他怀中一径挣扎着,不敢大声叫嚷,待看清楚身后之人是他,顿时脸上一红,又是一白,咬牙怒道:
“昨天欺负了我还不够,还要来作践我!”
孟淮之心头一痛,只能沉声道:“纵是我对不起你,你也不该自寻短见。”
“什么?你说谁要自寻短见?”少女睁大了眼睛,她好好的,为什么要想不开跳湖去死?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愣怔,还是孟淮之先反应过来:“那你站在塘边做什么?”
而且身边还一个丫头婆子都没有,又离荷塘那么近。
“我干什么?还不是要把这惹祸的东西扔掉!”
他这才看见孟然袖中拢着一件东西,乌沉沉的,又粗又长,正是昨天那只角先生。
原来昨日那件事发生后,白日里整整一天孟然都没有出门,待用过晚饭后方才想起来,厢房里还留着那根见不得人的假物什。
她对孟淮之的所作所为,自然是恼怒的——
不管他是不是跟周子羡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现在是兄妹,那便决计不可能在一起。而他身为一个饱读诗书的世家公子,又是她的亲生兄长,那样对她,究竟把她当成了什么人?
她在这深宅大院里听说过太多可怜女子被负心之人玩弄过后又惨遭抛弃的事,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女子命贱如泥,容不得丝毫行差踏错。
她不想跟孟淮之来往,既是不欲得罪王夫人,碍了嫡母的眼,也是害怕跟他亲近了,说不定会惹出许多纠葛。
偏偏她日防夜防,还是没防住。不过她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虽然算是失了清白,但也不至于去跳湖,至多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孟淮之罢了。
眼下二人四目相对,她下意识便将视线扭开,半晌方听孟淮之咳了咳:
“……这东西,还是交给我处理罢。”
说罢取过那只惹祸的角先生,肌肤相接,触到少女纤细的指尖,手上便是一顿。
孟然本不想理他,见状实在忍不住,没好气道:“还不把手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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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委屈
兄长请留步20(h)
原来孟淮之此时依旧将她抱在怀里,手掌紧紧抓着她的腰肢,闻言方才如烫到一般连忙松了手。
“……五妹妹,对不起。”孟然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
某那声音里听不出来有什么喜怒,但孟淮之微垂着头,面容背着月光,看不见面上的神情。孟然虽与他接触不多,实则从未见过这位兄长如此狼狈失措的模样,心头一软,老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