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了。
可能爱情总是无法做到细水长流,它让人失去方寸,无止无休的占有欲。
她开始争吵,割腕,胁迫。
他望着她,在这个异国他乡,他本以为可以抛弃过去,重新拥有人生。
他再望了望这偌大的房子,还有被她摔得支离破碎的花瓶,躲在角落呜咽发抖的小狗。
孤独像潮水一般袭来,所以当她用那满是悲伤的眼眸,问他有没有爱过她的时候,他沉默的低着头,没有回答。
离婚是她提出来的,似乎那时的沉默狠狠的打醒了她的疯狂。她未施胭脂的脸从雪白变成了苍白,似乎已疲倦的提不上一点多余的力气。
她拿着签好字的协力书去他所在的公司,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他,然后静静的放下,高跟鞋的声音走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未再停留的离去……
房子车子,他在美国那几年挣的所有资产都留给了她。
他辞了职,马不停歇的直奔丽江。站在火车站的出口,怎么寻望也望不到那个穿着彝族服装,挥着手唤他名字的腼腆少女。
“老妈知道我回国了,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吃晚饭!”
没有去接花简的话题,余生捡去地上的衣服一一穿上。
“呐,哥!你说,要是老妈他们知道了我们的事,会不会气得像杀死我爸那样把我们杀了?”
“你疯了!!”
本不想多言的余生彻底瞬间怒了,他上前一把死死的掐住花简的脖子,额头青筋暴起,目如利刀,怒吼:“我妈当初是为了谁蹲的牢,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被掐住脖子的花简痛苦的挣扎,待被粗鲁的放开后,一番剧烈的咳嗽后惨笑:“不是为了你吗?”
“……”
见余生全身僵硬呆立的模样,笑着笑着的花简面目也狰狞了几分。
“这些年你总是自欺欺人的把一切怪在我身上,可你怎么就忘记了,当初杀死那个男人的真正原凶其实是你!?老妈是替你去做的牢!要不是她以死要挟你爸,你认为就凭你那正义比如的警察老爸会不抓你进去!!?”
“闭嘴!!!”
怒吼中的余生再次冲上去想去殴打花简,可手还没触碰到,便被花简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房间,寂静。
一直被余生刻意篡改的回忆不得不清晰的浮现。
当初真正拿匕首杀了花简亲生父亲的那个人,其实是躲在衣柜里的余生。可当时的他被吓傻了,呕吐一番后便晕了过去。发了几天几夜的高烧,迷迷糊糊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待从乏力中恢复几分,自己的母亲已经替他去坐了牢……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苍白的脸,淡淡的血痕从被咬破的嘴唇中渗出。
花简说:“余生,我依旧爱你,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卑微了。你得面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