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梧讽道:“你看起来倒不像是这么天真的人。”
云无真低头笑了笑,从空间里拿出一张皮质卷轴:“所以我带来了云狐一族的诚意,这份盟约,是族里的契约祭司写的,一式两份,上面写着和刺杀一事相关的信息,我们两族共享,同进同退。谁若背信毁诺,盟约就会自燃。另一方也就可以立即知道。”
契约的下方,已经有狐王云无焕用鲜血签下的名字。敖梧咬破手指,在另一边写下自己的名字。淡金色的光芒自文字上亮起,契约生效。敖梧和云无真各自留下一份收好。
杭十七叫了半夜,也没人来救他,马棚里挡风遮雨,倒也不算太冷,杭十七最后维持这兽形,就着脑袋在外面的姿势睡了过去。
敖梧第二天看见杭十七的时候,他睡得正香,舌头从嘴里掉出来,长长地耷拉在一边。车被拉出来,他甚至还没有醒,下巴随着马车的晃动,在车后的横杆上一磕一磕。
我喜欢……他么?敖梧看着杭十七睡得没心没肺的样子,陷入深深的疑惑。
直到整队出发时,杭十七才被敖镜下命令的声音吵醒。
“唔?”杭十七动了一下,发现脑袋仍旧卡在马车外面,眼前有一双修长有力的腿被包裹在猎装长裤里,瞧着有些眼熟。
杭十七活动一下卡得有些酸疼的脖子,大叫起来:“大哥,救我,快救我,我脑袋拔不出来了!”
“杭十七。”敖梧抱着手臂站在外面:“你是不是该先解释一下,这个洞是怎么回事。”
“敖梧?”杭十七听出敖梧的声音,耳朵害怕地往后趴了趴,随后眼珠转了转,倒打一耙甩锅道:“这是个意外。你的马车质量太不好了。我头不小心磕在后面,脑袋就出来了,就卡在这里了,我喊了半天也没人来管我,我脖子都卡酸了。你快帮我把脑袋弄出来先。”
质量太不好了,我也就是那么不小心地挖了那么六七个小时就把彻底的木料挖开了,也就是啃了两三个小时就把车边的绸布给要破了。嗯,质量一点都不好!我的牙和爪子也没有特别疼。杭十七在心里念叨着,力求让自己的话显得真情实感。
敖梧的马车安全级别很高,自然不可能一撞就坏,敖梧心里清楚杭十七这是越狱未遂,故意问他:“真是不小心,不是你又想趁机溜走?”
“当然不是!”杭十七原地把头摇成拨浪鼓:“我昨天已经对自己的错误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四处乱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知道错了。所以你帮我一下,把这个烦人的栏杆拉开行不?求你了?”
“嗯。”敖梧伸手抓住杭十脖子两边的栏杆,手指握紧上下用力,几个呼吸的功夫,栏杆间的缝隙就被拉宽不少,杭十七试着活动了一下,终于顺利把脑袋缩回马车里。
敖梧迈上马车,就看到车里一片狼藉,后面的破洞就不用说了,地上也破了个大洞,露出下面加固用的石板,卷轴和文献敖梧收在柜子里倒是没事,但是桌子已经掉了个个,坐垫被塞在角落里,地上到处是散落的木屑,墙上遍布尖锐的抓痕,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刚经历过什么激烈的打斗呢。
“这些,也是质量不好?”敖梧垂着眼睛问。
杭十七:“对对对,太不好了,我闲着没事,都帮你检查了一遍,不用谢我,免费的。”
敖梧:“那检查结果是?”
“你该换马车了。”杭十七变回人形,揉着酸疼的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