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红肿,上面隐约可见的咬.痕,衣服胡乱丢在地上,身上未着寸缕。
敖梧看得呼吸一窒,僵硬着动作扯开被子盖到杭十七身上,努力回忆昨晚的情况,他记得自己把杭十七带回房间,两人似乎聊了几句,内容他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最后似乎是要睡觉的……
记忆的碎片在敖梧脑海里浮现敖梧想起自己昨天睡前似乎吻了杭十七,不是那种浅尝辄止的吻,而是那种贪婪地,霸道地,想把人拆吃入腹一样的吻。
敖梧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嘴唇,那种唇间柔软的触感和萦绕的甜香气味,似乎还能回忆起来。像他证明,他记起的这些并不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敖梧穿上衣服准备下床,忽地瞥见床脚的皮子上沾着一点蓝色荧光。立刻警觉起来。
身居王位,注定要面临数不清的恶意和无孔不入的刺杀。辨识毒素也就成为了一项基础课程。
敖梧拿出一张娟布,捻起皮毛上的蓝色。凑近鼻尖仔细嗅闻——是梦魂蝶淬出的毒素。梦魂蝶栖息于南夏,并不罕见。但是这样的梦魂蝶毒液一滴,就需要提取成千上万只梦魂蝶的蝶粉反复淬炼,造价极其昂贵,不是一般身份能够拿出来的。
这种毒液一般不会单独携带,而是涂抹在利器上,再刺入目标的要害,就可以在极短的时间悄无声息地带走别人的性命。
这么说来,有人昨晚,带着淬毒的武器,成功潜入他的帐篷,并短暂的停留过。
敖梧把敖镜唤进帐篷,开门见山地问:“这帐篷昨晚有谁来过吗?”
敖镜:“没,昨晚很平静,就您带着杭十七回帐篷没多久,他出来过一趟,他那会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和我聊了两句,又自己回去。之后就没人来过了。”
“也就是说,昨夜,如果有人刺杀我,这个人只可能是杭十七。”敖梧对敖镜是充分信任的。这样说来,昨晚只有自己和杭十七在帐篷。敖梧想起,杭十七在来北境之前,似乎的确是在南夏生活过一段时间。
“昨晚有人刺杀您?”敖镜心头揪紧,猛地抬起头来,手按在膝盖上:“是属下失职,老大您有没有受伤?”
敖梧在醉月以后的状态敖镜是见过的,几乎算得上全无防备,如果真的有人绕过了自己的守卫潜入帐篷,敖梧可以说得上是任人宰割。
“他没有动手。只在我在床脚发现了一点断魂蝶的毒液。”敖梧说着,余光却瞥向仍在被窝里熟睡的杭十七。
“断魂蝶!”敖镜倒抽一口冷气,同时不由自主地后怕起来。幸好是没动手。不然老大要真是出了事,他万死难赎。可对方为什么都走到床边了却没动手呢?敖镜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杭十七,总不会是他把毒带进来恶作剧吧?可他那一穷二白的样子,到哪弄这么昂贵的毒素恶作剧呢?
即使到了这会儿,敖镜也没有怀疑杭十七真的会对老大不利。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绝不是一个受过训练的刺客会有的,就算是演戏,也很难伪装到这种程度。
不过所有证据都指向杭十七,敖镜自然不能太过懈怠:“属下会仔细审问,调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