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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为我点绛唇 君子迁 2350 字 18小时前

琴瑟和谐。

沈明程没什么孝心地想,这四个字放在他爹娘身上,十足的就是个笑话。

泰安伯夫人避开了儿子的目光,“什么谁的主意,莫非我是那种被人指使的人么。我实在是看你舅舅膝下空虚么……再说了,哪个男人身边没有几个女人?前段日子你祖母还说呢,要挑两个可心的丫鬟给你……哎,你这孩子,怎么还跟娘瞪眼了?”

见儿子目光灼灼盯着自己,泰安伯夫人没辙了,只好小声地告诉沈明程,“只是你父亲顺口一提。”

果然是这样。

沈明程点头。

之前他三个舅舅教训了他爹一回,据说三舅舅格外地卖力气。他爹别的不行,惯会在女人身上下功夫。这是找了个空子,挑拨着他娘闹腾娘家去了。

哪怕那是亲爹,沈明程心里也得说一句,他爹真是个混蛋加软蛋。

被人揍了,有本事揍回去哪。背地里挑唆,算个什么东西呢?

泰安伯夫人见他神色不对,回想起方才在书房里看到的一幕,心头又是酸又是怒,低头垂泪。用帕子一擦,正碰到了脸上红肿,疼得“嘶”了一声。

自己的亲娘……沈明程认命地叫了丫鬟去预备滚熟的鸡蛋来。对着泰安伯夫人就埋怨,“您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父亲说了什么,先在心里头掂量掂量不行吗?他说的就都是对的?但凡有对的时候,也不能叫咱们家里混成了如今这样啊!”

谁家的子弟成才上进了,家业能不兴旺呢?

沈明程一时乌鸦落在了猪身上,忘了自己也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了。

“那是你亲爹!”泰安伯夫人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叫,“哪儿有儿子说老子坏话的?”

要说这泰安伯夫人薛蓁,自幼那是被江老太太宠爱着长大的,这前半辈子最大的克星就是泰安伯了。

当年待字闺中的泰安伯夫人对泰安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叫哥哥们闭了嘴,如愿嫁到了泰安伯府。结果不出半年,陪嫁的四个丫头全都跟丈夫滚上了床。丈夫什么德行,她也不是不知道,偏偏想起那张小白脸,她就万事不由心,只凭着他的话了。

“再不好,也把你养了这么大。我可不许你再这么说,要不,我也请家法来!”

沈明程嗤笑,“娘啊,您差不多就行了。如今这府里还有谁听您的?不信您看着,父亲这一出叫您把娘家人都得罪干净了,明儿这府里就有人敢拿着您取笑。再过些日子,那个青楼女就能大喇喇地进门!”

他那几个婶子,再加上他祖母,可没一个省油的灯。

“那,那怎么办啊?”泰安伯夫人不算太傻,慌了,扯着儿子的手,“我,我……”

看她栖栖遑遑的模样,沈明程捏了捏额角,“明儿我去一趟,我跟舅舅下跪去。”

泰安伯夫人眼泪就下来了,“委屈我的儿了。”

从小到大,她把儿子捧在手心里,生怕他受半点委屈呢。

“您少听父亲一些话,我便没那么委屈了。”沈明程苦逼地说道。

他年轻,心思还没那么深,总想着血脉至亲,母亲做错了事,他做儿子的总要承担起来。去求舅舅和舅母,总要让他母亲不能失了娘家的庇护——他看得很清楚,伯府里从上到下,都是两只势利眼。没了国公府做靠山,等着他母亲的,怕就不只是失宠这么简单了。

沈明程想得很好,谁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没容得他穿好了衣裳去负荆请罪,前边又闹了起来。

丫鬟去打听了一回,脸色古怪地回来了。

“薛家舅爷,给伯爷送了十二个……淸倌儿人来。”

第20章 三舅母怎么了

“什么?”沈明程喉结动了动,艰难地问,“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他舅舅……最板正端方的一个人,做了啥?

丫鬟说出清倌人三个字就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了,满脸通红一跺脚,“哎呀就是舅爷给伯爷送了十二个女人来呀!”

一捂脸扭着腰就转过了身去。

沈明程抹了一把脸。

十二个……

看来,他的三舅舅真是气坏了。做妹妹的插手哥哥房里的事儿传出去不好听,做哥哥的给妹夫送女人就好听了吗?明明是最文雅清正的一个人,连名声都顾不得了,可见他娘做的得有多过分。

“去让人备马,我立刻就去舅舅家里。”

还没有等人备好马,泰安伯夫人已经过来了。

“程儿,我的儿!”泰安伯夫人眼睛都红了,一把扯住了沈明程的胳膊,“你看见了吗,你舅舅这是恨上了我哪!”

一早起来她就被叫到了老太太那里,看着她脸上的伤,老太太阴阳怪气,妯娌们冷嘲热讽,就连几个小辈儿的姑娘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当着那么多人,泰安伯夫人哪里下得了台?

只是还没容她发作,她亲三哥就给送了十二个淸倌儿来!

要是放在寻常的时候,他们家的老太太死活也不会叫这种女人进门。再说是清倌人,那也是从脏地方出来的不是?

这回却不一样。

“你祖母不但把人接了进来,还亲自给拨了院子不算,每人还给赏了头面衣裳,说是叫她们打扮得细致了,好叫你父亲喜悦些呢。我,我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亲哥哥,这是往我心里插刀子,不给我活路啊!”

说到了委屈处,泰安伯夫人帕子一沾眼角,有泪水滚了下来。

“这回,您也知道心上被插刀子的滋味了么?”沈明程没好气地劝道,“早先就跟您说过了,父亲就不是个可靠的。您守好了自己的嫁妆,由着他去。往后都有我孝敬您。您呢,只不听,拿着他的话当法旨。”

“不是舅舅们,他外头的女人早就要进门了。您怎么就不想想……”他苦口婆心,还有多少的话要劝,可看到泰安伯夫人没有半分的愧疚,便又闭了嘴。

泰安伯夫人只垂头拭泪,“都说嫁鸡随鸡呢,终究你父亲才是我的依靠啊。”

沈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