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二锅水 烟猫与酒 2016 字 22小时前

周腾懒洋洋地挂在沙发上看他走来走去,最后只在厨房找到半锅粥。

江初盛了一碗出来,边喝边给覃最打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

“你俩人呢?”江初问。

“带小佳逛逛,他下午就回去了。”覃最应该是在商场,背景音挺嘈杂的。

“下午就回?”江初应了声,看看时间,十点刚过,“行,那你带他玩儿吧,中午回来吃还是怎么着?”

“不回去了,他车次紧。”覃最说,“我俩外面吃点儿,你中午自己做着吃?”

“你别管我了,”江初把粥碗往桌上一推,“你没来的时候我也没饿着过自己,好好玩儿吧。”

说是这么说,冷不丁重温一把不管几点睡醒,家里都只有自己冷锅冷灶的,还得专门想“今天吃什么”的日子,江初还真有些不得劲儿。

习惯的力量可真是太强大了。

自从覃最过来跟他一块儿住,江初只要在家就没再琢磨过这种问题,覃最到点就把饭给做了,虽然十有十六七都是各种面面面。

最近几天都没吃上面,他突然还有点儿回味。

“中午你做饭?”江初无聊地对周腾来了一句。

周腾瞪着眼睛看他,甩甩尾巴。

离饭点还有一阵儿,灌了一肚子粥也不饿,江初听着电视看了会儿手机,放假也总是有处理不完的消息,一天没个清闲。

想找个人出来凑个馆子,关系好的几个还都在山上没回来。

无所事事地划拉半天,看见覃二声最的头像,他点进去扫一眼,朋友圈里仍然只有上次给他过生日那晚发的小酒瓶。

生日。

江初看着小酒瓶有些走神,他突然想起了覃舒曼。

深更半夜和天光大亮时带给人的感受总是不一样的。

午夜总容易让人产生“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这世界除了我没别人”的错觉,很多问题在夜里考虑时会更加自我,在黑夜的掩护下更加随心。

白天要面对的则是脚踏实地的生活,是生活中各种交织的人际,与不可分割的关系。

尽管覃舒曼连覃最哪年生的都能记错,离婚这么多年都没想着见亲儿子一面,她也是覃最的亲妈。

万一知道了,她应该挺愁的吧?

覃最以后会告诉他么?

也说不准没到他们母子和解,覃最又改成喜欢姑娘了。

其实别说覃舒曼,江初这会儿回想他昨晚跟覃最的对话,也还是有些没转过弯儿来。

覃最竟然真的是同性恋。

明明昨天他自己都说了,看普通的小黄片儿也有感觉,就是说,只要刺激给到位,是男是女无所谓。

那他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呢?

还得是跟别的小男孩儿谈过,至少有过什么经历。

从江初的角度,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人要怎么发现、并且达到这种自我确定与认同。

假设一下,如果大奔挽着他做小鸟依人状,拽着他逛街吃饭买东买西,再撅着嘴要跟他这这那那……

江初手上一个不稳,手机直直掉下来砸在鼻子上,他包着一眼眶酸水揉了半天。

边揉鼻子,他边试着又把大奔跟覃最联想在一块儿,差点儿一使劲把鼻子给搓下来。

思维胡乱跳跃着联想了一堆不堪入脑的画面,江初的思路绕来绕去,停留在覃最昨天那句,“给你看两个男的做那些事儿,你也会有反应”上。

思考了两秒,他起身去书房开电脑。

都已经在电脑椅上坐好了,周腾在书房门口探进半个脑袋看看他,江初又莫名心虚地过去把它赶走,关上了门。

这种东西直接搜搜不着,但是也不难找,江初从自己平时逛的几个网站底下就能顺出来。

其实只是搂搂抓抓,接个吻这种程度,江初也看过不老少,经典的电影一堆,算不得稀奇,而且他也知道男人之间的方式是刚交。

所以当他先入为主地抱着这种“不稀奇”的态度,冷不丁戳进一个主页,瞬间加载出来的巨大动图跟直接甩在脸上一样弹上来,江初的脑子还是没忍住“嗡”地一麻。

这也太……

盯着那个被不断夯实的补位顿了两秒,他搓着鼠标往下滑。

覃最到家的时候是十二点半,周腾蹲在玄关正中间挡路,仰着脖子冲他叫,他弯腰搔搔周腾的下巴颏。

客厅里开着电视,江初人没在沙发上,浴室里传来水声,还放着音乐,估计是在洗澡。

覃最也没喊他,换了身衣服先去厨房看一眼,江初果然没做饭,也没点外卖,只把早上剩下的半锅粥喝了。

喝完了锅也没刷,跟碗一起泡在池子里。

覃最把专门给江初带回来的卤猪脚倒进盘子里,又淘了点儿米煲上,开始收拾锅碗。

边刷锅还边回忆起他刚到江初家那天,整个屋子乱七八糟的德性,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过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