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姜全寿悻悻而出,气得一脚震碎了殿前石板。
姜仁杰背着手在大殿来回踱步,过了许久才止步望向殿外。
“狗杂种宋轶峰,这回北伐老夫一定让你付出惨重代价!”
翌日清晨,圣尊上官甫亲自前往天牢探望三位分堂主。
按照之前判决,今日中午三人便要被开刀问斩。
紫龙堂主上官云抬眼瞪着上官甫,目眦尽裂。
红龙堂主方中日也哀怨地瞅着上官甫,恨得牙关紧咬。
唯独墨龙堂主诸葛封眯着细目,一直在暗暗沉思。
上官甫长叹一声,命人开了牢门。
摆好酒菜,他落座桌旁,搭眼扫视坐在床边的三人。
上官甫端起酒壶斟了四杯酒,边斟边说:“我今日来是为三位师弟饯行,这是珍藏多年的采石酒,四师弟,它可是你的最爱。”
三人听到饯行二字已经浑身震颤,纷纷意识到死期不远。
上官云如泄气的皮球,双肩下怂,失了精气神。
方中日却依旧恨意正浓,面露煞气。
唯独诸葛封步到桌边,在上官甫右边落了座。
上官云也缓缓落座,方中日自然紧跟上官云步伐。
上官甫端酒说:“三位师弟为圣教做出了巨大贡献,圣教不会忘,教民不会忘,商帮更不会忘。我敬三位师弟!”
上官云一饮而尽,夺过酒壶自斟一杯。
他眼皮微抬,露出浓浓恨意。
“大师兄受师父厚恩,后来又把大师姐许配给你。没想到啊,你逼疯大师姐,出卖小师弟,现在又弑杀小师弟,覆灭华家,真是雷霆手段。大师兄,你怎么对得起师父?他日身死人灭,九泉之下你如何向师父解释?”
上官甫淡淡一笑,并没有回话。
方中日也接着讨伐,神色激动,语气急促:“大师兄,你想夺权可以,可你不该弑杀圣尊,不该清算华家,你的一切都是师父和小师弟给的,你还有一丝良心吗?”
诸葛封端酒细品,默不言语。
上官甫望着空酒杯苦笑,轻轻摇头:“师妹不是我逼疯的,小师弟也不是我杀的,至于华家,我不明白你们为何替华家狡辩?难道是顺民当惯了吗?”
上官云冷晒一声,不屑回答。
上官甫瞅着二人,怒气渐盛:“圣教是自由之教,可华家不准教民发声,堵塞言语,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们难道不知道?”
上官云闭目不语,面色异常难看。
上官甫越说越激动,“圣教是商帮之教,商帮是圣教主人,但华家专权,肆意欺压商人,把主人变成奴仆,甚至是狗都不如,你们莫非不清楚?”
方中日也扭过头去,变了脸色。
上官甫拍案而起,举起手臂说:“圣教更是律法之教,教规大于天。但华家肆意修改教规,将三十六斩、七十二罚变为四斩十六罚,为自己的人大开方便之门。他们凌驾于教规之上,肆意解释教规,你们不知道?”
上官云轻叹一声,不觉垂下了头。
上官甫绕着桌子踱步,口吐芬芳:“还有圣教财产,圣教外事等。圣教早已不是当初的圣教,或者说我们拥戴的圣教已经死了,如今的圣教不过是某些人渔利的工具罢了!”
方中日也暗暗揪心,垂下了头。
上官甫深吸一口气,仰天叹息:“要想复兴圣教,必须覆灭华家;而要想覆灭华家,有些事就不得不做。你们能想明白,回头就是岸;如果执迷不悟,咱们只能来生再聚了!”
上官甫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