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对天赐下午的冒险兴致浓厚,便让天赐详细叙说。
天赐像说书一样添枝加叶,眉飞色舞地叙述。
婉莹饶有兴致地用手捧着粉腮歪着身子倾听。
天赐说到激烈处,婉莹也忍不住紧张,暗暗替他捏把冷汗。
待天赐讲完,婉莹突然询问:“你师父不在了,你现在去梅园,叔父叔母能认你吗?”
“我也不知道,”天赐摇摇头,他自己也十分担心。
当初上官甫让他去梅园寻亲,既没有告诉他什么口信,也没有给他什么信物。
他甚至没来得及问自己父母姓什么,以什么为营生。
现在想来,他也十分沮丧,心忧不已。
“你贸然去认亲,人家说不定当你是骗子哩。”婉莹轻轻一笑。
“骗什么?骗财?那这样吧,我带你去,说不定他们一看你穿金戴银,就相信了。”天赐拍手大笑。
“我才不去哩!”婉莹眉头微挑,“你去寻亲,我去算怎么回事?我还是在金陵等你,你和天佑骑马过去。”
“也好!”天赐点点头。
“咕噜”一声,天赐说了半天,这才觉得饥肠辘辘。
婉莹得意一笑,“离开了我,你连饱饭都吃不上了。我让晴儿都准备好了,你忍耐一下。”
婉莹拍拍手,晴儿很快命人端了饭菜。
晴儿又喊了天佑,婉莹趁机拉着晴儿悄悄出去转了一圈,让天赐两人慢慢享用。
第二日众人早早起床,一路出了滁州城南门,直奔应天府南京。
南京又称金陵,现在是南直隶首府。
金陵虽然繁华,但天赐两人都没有金牌,只能在城外苦等。
上午八点多婉莹领着晴儿、子龙进了金陵城。
过了许久三人才出了金陵城。
子龙和晴儿提着许多东西。
婉莹得意浅笑,“这是给你们俩买的,你们换上,等下好登门拜访。”
天赐换上白锦衣,戴上白玉冠,束上玉腰带,挂上鸣佩、香囊,顿觉仙气飘飘,神清气爽。
“万分感谢!”天赐满脸欢喜。
婉莹嫣然一笑,“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一点不假。你这一身穿上,倒有点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天佑穿上新衣,却愁眉不展,因为他的衣服是黑色的,看起来一点不喜庆。
婉莹摆摆手,便把责任推给了晴儿。
晴儿抿嘴一笑,“你们俩黑白双煞多好啊!”
天赐一阵大笑,“怕是黑白无常吧!”
晴儿笑得直不起腰,天佑却气得垂头无语。
临走之时婉莹给了天赐两样东西。
天赐一瞅,两样都是锦盒,不禁十分诧异。
婉莹嘴角浅笑,“这黄色锦盒里面是替你买的,算是给叔父叔母的礼物。这红色锦盒是我的礼物,你帮我带过去,顺便向他们问好。”
“多谢了!”天赐心下充满感激。
婉莹等在金陵城外等着,天赐和天佑骑马直奔江宁镇。
直到中午时分这才来到江宁镇东门。
突然一个身穿浅绿直缀的中年男子拦住了去路。
他三十六岁,浓眉小眼,一脸络腮胡,看起来有点像砍柴挑担的农夫。
天赐尚未开口,男子已经提前报了身份。
原来他是逍遥阁历下亭主戚道庆,前几日接到婉莹指令便一直在江宁镇待命。
他为人和善,又替天赐提前探寻了一些线索。
天赐一头雾水,便领着天佑跟着戚道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