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肯定想看的,索性就把这个当做给你的赔礼吧。”上官明镜理也不理贺凉,只对着周逊道,“去不去?你要去的话,我带你一块儿去。到时候那个周小弟看见你,肯定更加大动肝火……”
陆显道道:“镜姑娘,你想去招惹人也别拉别人下水。周公子脾气好,可和你不一样……”
“不。”周逊道,“我想去看。”
陆显道:……
贺凉噗嗤笑了一声。上官明镜得意道:“什么脾气好?这和脾气有什么关系?落水狗人人得以打之——走!”
说着,她笑嘻嘻道:“我带你去!”
周逊这回进诏狱算是故地重游,只是心境大不相同。
他上回是作为囚犯来这里的,满心冰凉的绝望。诏狱黑洞洞的、泛着血腥味、响彻着犯人的惨叫,他坐在审讯室里,眼前是摇曳的烛火和黑着脸的绛卫,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可这回进去,是作为探监人。一路上还多了两个人在叽叽喳喳地吵架。
贺凉道:“镜大小姐,你再这样下去,整个京城可真没有男人敢娶你了。”
上官明镜道:“谁要男人娶我了?像长公主姐姐那样不也挺好的?长公主姐姐又有封地,又有俸禄,也没人催她成亲。逍遥自在,还能到塞外去骑马,多好。再说了,会怕我这脾气的男人都是没骨头又没本事的男人,我干嘛要在意这些男人敢不敢娶我?”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在前面引路。上官明镜说:“我知道条近路,咱们就打这边儿抄过去。”
后边果然有条近路,四人从这里绕过去。周逊看见一棵孤零零的桃树,只觉得它有些眼熟。他再要去看时,就听见陆显道的声音:“觉得那棵树眼熟?”
周逊有些诧异,顿了一下:“大人是如何得知?”
他心想这陆显道观察力当真敏锐。
陆显道:“很正常,看见它旁边那扇透气窗没?”
周逊:“看到了。”
陆显道:“你当初就被关在这里。你被关在牢里时无事可做,想必也只能隔着透气窗看风景。因此眼熟。”
周逊:……
这实在是最糟糕不过的对话了。周逊还记得自己和这人的初识,几年过去了,这人说起话来还是这么让人无端地冒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