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房间里下去,与他们相邻的两间房安安静静地合着纸门。在下楼之前,周逊向着写着“花”字隔间看了一眼。
如果他昨晚那一眼没看错的话,那人拿着的并非景国人常用的乐器,而且那人戴着银色面具,也着实诡异。
谁会大热天的没事戴面具?况且,那人还是在自己的隔间之内。可见此人不仅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还拥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毅力。
周逊从纸门上收回眼神时,他发现皇帝也正从旁边的“月”字阁纸门上收回眼神来。
“月”字阁里……是住了什么人吗?
他想着,同皇帝到了一楼。
“……合计二百六十七两白银?!”皇帝目瞪口呆,“老姐,你这是在逗我吗?”
“公子,这些都是您昨夜叫过的服务呀。”老鸨笑吟吟地将一整张账单递给皇帝,皇帝拿过账单看。
“药酒、药膏、包间费也就算了……那些女人的伴奏也要钱?跳舞也要钱?端个盘子也要钱?引路也要钱?”皇帝眉头越皱越深,表情也越来越欲哭无泪,“你这……你这是黑店!”
“奴家看公子也是大家族出身的,不会这点小钱也付不起吧。”老鸨笑容里带了几分阴冷,几个护院的蓄势待发。
“付不付得起是一回事,有没有被坑是另一回事。你这个账单从头到尾的就不合理。对于合理的账单,再多钱我也肯花,像你这种宰客的东西,我一分钱也不想给。”皇帝也冷笑起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起来,几个旁边围观的姑娘连忙上来道:“公子,您看您身上的这枚玉佩都值上千两银子,如今这二百多两,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的小钱而已。大家又何必伤和气呢?”
“二百多两与我而言确实是九牛一毛的小钱。”皇帝听了这话,思索了一下,突然抬头道,“你说得对。”
姑娘:?
皇帝:“天凉了,让老鸨破产吧。”
周逊站在一旁,看着窗外的艳阳天,没觉着这天有哪里凉了。
不多时果然有人从花街外鱼贯而入。他们服装形制整齐,皆是官府中人。原本还牙尖嘴利、耀武扬威的老鸨看见这群官兵,顷刻间便被吓软了腿。
这个看起来像是个富贵闲人的公子,居然是个硬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