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眼睛,男人递过来一张湿巾,笑道:“别哭了。”
他当时在外头抽烟,下了决心想要坦诚,回来前又忍不住转身去楼下市找她上次用的那个牌子的湿巾。
不过没有找到,于是挑了另外一款。市营业员看他专注的模样,甚至热心地跑上去问是不是再找要给婴儿用的。
她那么娇,凌漠颔。
眼眶哭得烫,颜欢用湿巾压着,声音含着汽声半分委屈半分像在撒娇:“凌漠你是不是吃定我了?”
在她绝望的时候,又剥开自己的心扉,不管不顾把自己的秘密丢进来逼着她接受。
“颜欢,我只是不确定。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爱秦宴,从未。现实生活中的凌漠不是凌教授,他很卑鄙,宁愿用金钱弥补妻子的物质上的需求,也不愿在感情上给予任何回馈。他不会主动关心妻子精神上的需求,即便他知道妻子歇斯底里的缘由,他因为不信任所以逃避。”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实验,就像最初和你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别人觉得他们是合适的一对,这样无公害甚至是祝福的认可给了他安全感。他只是个负隅顽抗的懦夫,一个婚姻的失败者。”
“那我呢?”下一个试验品吗?
男人仿佛知道她的不安,他抚摸着她的脸,手心不似平日冰凉冒着汗水:“我很紧张,想要抓住你却又舍不得,害怕有一天你现你想要的不是真实的我而只是这些年苦苦追逐的一个假象。”
“颜欢,我想要的东西很少,一旦被我抓住了,就永远都逃不了的。”
他的手移到了细长的脖颈,那么羸弱,一伸手就能捏碎。
女孩仰着脖颈,线条流畅修长,全然信赖的姿态。
他低头吻了吻,附在她的肩窝低喃:“你能确定自己爱的是谁吗?”
身体像被巨大的藤蔓缠绕上,一边收紧一边又故作虚伪地问她:“要不要我,放开你。”
她爱他,爱那个支撑她走过少女彷徨时代的少年凌漠,爱那个给予过她关怀和鼓励的凌教授,也爱攀附在她身上苦苦挣扎的男人。
她比任何时候都确定。
“不要,不准放开。”
丢掉伪装,面具,自制力,他在颜欢身上感受到了活着的真切感。
会心动,想要占有,想要呵护,更想要回应她滚烫浓烈的爱。
柏拉图说过,男女本来是一体的,只是有些人孤单了久了,忘记去寻找另一半的自我。不过,幸好,似乎一切来得又是那么恰到好处。
“等一下。”颜欢撇开脸拒绝他的亲吻,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上厕所。”
扑哧,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关上门前,凌漠一本正经地问:“需不需要我在里面帮你?”
“老流氓,快走开!”
男人只能摸了摸鼻子守在门口,他只是一番好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