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行趁此机会接着提醒了一句,“张鸣,不,应该是石川才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晚你逃跑的时候身上应该还留有一处严重的刀伤,我看你走路有些不自然,想来是右腿也受伤了吧?”
张鸣虽然心中也是一沉却早已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便唯唯诺诺的抬起头来很是不以为然的回应道:“我们黑旗军现在每天都穿行在野外丛林之中,受点伤岂不是稀松平常,何须大惊小怪。”
柏正材站在那里沉默了片刻突然大喊一声,“大胆张鸣,实话告诉你刚才从开始说话的时候我就在观察,你再如何镇定怎么掩饰却无法藏起你的眼神,更何况李五行所言非虚,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张鸣跟着低下头去脸上那种屈辱之色更是浓重了许多,他依然不慌不乱的缓声恳求道:“柏总兵,我冤枉啊,还望您明察,李五行言辞凿凿的总是拿我身上的伤说话,听起来很有一番道理,我张鸣是越来越可疑了,之前的我就不说了,单说刚才你们看到我脖子后面的伤痕,我虽然看不到,但是像我们这些行军打仗的人天天潜伏在野草荆棘之中,整天在野地上摸爬滚打,累了困了就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头上脑后被划伤咬伤那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到李五行的嘴里就成了证明我是奸细的铁证。”他抬起头指了指站在身后的李五行非常肯定的说道:“我跟他从未见过面怎么可能还有交手的机会,柏总兵刚才你可是说他李五行才是黑旗军的奸细,他这是为了嫁祸于人才找了我这么一个老实人做替死鬼,现在日本鬼子的大军已经直扑过来,他就是在为日本鬼子争取时间,让我们黑旗军错失反击的机会,其用心可谓歹毒至极,柏总兵你可不要被他蒙蔽啊!”他接着又故作战战兢兢的低声念道:“李五行我知道他在黑旗军的身份也是非同小可,想来柏总兵是为了偏袒他才这样做吧,我想就是刘将军在这里,他也不会轻易相信李五行所说这番话的不会随便冤枉一个自家的兄弟吧。”
柏正材脸色一沉冷冷的念道:“张鸣,你少在这里避重就轻,我为什么说李五行是奸细刚才我已经说过就是为了故意引出你的破绽,你的狐狸尾巴早已经露了出来,还在这里狡辩。”他又跟着厉声质问:“刘将军?你这个时候说起刘将军是何用意?”
“我不服!”张鸣突然挺起了腰杆却不敢站起来只是表忠心般的大喊一声,“我张鸣想当初就是冲着刘将军的威名才加入了黑旗军,我是忠是奸只有刘将军能够定夺,凭李五行说的什么记号刀伤就说我是奸细,我不服!你们说的话我都不服!”
“死奸细!”曾阿富突然站了出来懊恼的喊道:“大哥被你这个奸细害死了,你却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看我不宰了你。”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啊!”张鸣故作害怕的抱住了头趴在了地上,那种“无辜”和“委屈”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怜悯之心。
“曾头领,住手。”柏正材猛地抓住了曾阿富的肩膀把他拉了回去,示意他不要贸然行事。
李五行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想辩驳什么也不想再问什么,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张鸣蜷缩在一起犹如一条癞皮狗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冷笑,他的眼神也不时的瞄向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嗖!”的一声,突然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等待着柏总兵命令的时刻,那柯铁虎一下子跳了出来飞起一脚把张鸣踢了出去,他的口中也不停的咒骂着,“你这个死奸细还在这里抵赖,刚才我也看到了你的眼神和那晚的石川一模一样,李五行所说的这些铁证都在你身上找到了证据,你却还在这里扯皮耍赖看我不打死你,刘将军率领黑旗军是帮助我们把日本鬼子从这里赶出去,你却害死了刘将军让黑旗军吃了这么多败仗,我代表义军杀了你,你是我们义军的败类,义军的耻辱……”他说到这里突然反应到了什么便连忙纠正道:“你根本不是我们义军的人,你是一个鬼,一个乐善堂的鬼,看我不打死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要上前拳打脚踢,右手准备抽刀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