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甜之前就做好了导演临时出题的准备,闻言立刻点点头:“够了。”
谢导让她进房间,然后才对副导演道:“下一个。”
连着试镜了三四个,谢导都不满意,他年纪也有些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就让副导演暂停试镜。
副导演替他将保温杯装满热水,放在桌上,回头就看见郭文渊手里拿着同款的保温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枸杞茶,那神态,跟公园里纳凉的老大爷没啥区别。
副导演:“……”
谢导见副导演愣住了,也跟着他转过头,就看到郭文渊,这才想起来,他竟然把投资人晾在一旁晾了半个小时。
谢导虽然讨厌投资人外行指导内行,但他毕竟在电影圈子里混了多年,也不愿惹怒了投资人,好歹还是要做点面上功夫的。
于是,他转过头,笑容可掬地问郭文渊:“郭总看得无聊了吧?”
郭文渊摇摇头:“没有,我觉得挺好看的。”
谢导:“……”
谢导也分不出郭文渊到底说的是实话还是反话,只能又道:“郭总有什么看法,也可以说说。”
郭文渊惊讶地看着他:“我可以说吗?”还不等谢导表示这只是客套一下,他就兴高采烈地自己接了下去,“那我就随便说两句。”
谢导:“……”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谢导也不好再让人闭嘴,反正只当他是胡言乱语,过耳不过心就好了。
郭文渊直起背,将衬衣的袖子往上捋了捋,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就拿男女主角对手戏那一场来说吧,这几名女演员的哭戏都挺好的,可偏偏这一场戏,哭才是最不重要的。”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毫不在意的谢导却有了几分兴趣:“接着说下去。”
郭文渊也不客气:“我是没有看过剧本的,但《红伶》这本书我看过,对于程砚心来说,最痛苦的并不是和周汉宸分开,而是她知道,这一次分开就是永别,从她决定利用自己的身份协助抗日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她的眼泪是为了悼念这一场无疾而终的感情,但她的眼神却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的儿女情长可以属于任何一个女人,却唯独不应该是程砚心。”
郭文渊说完,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连与他相熟的制片人都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